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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把城镇和乡村连接起来。我就是顺着那条凸凹不平,浓烟滚滚的小径从乡村进到城镇里去的,并成了城镇里的大众人物的。

    乡里的姑娘一心倾慕城镇里的时尚男孩,村里的小伙子瞟上了城镇里的风流女人。城里的哥子爱玩嬉闹,吃香喝辣的摆阔气那个有钱,镇里的妹子大方有礼,浓妆艳抹的喜花俏那个漂亮,这些我都晓得。这几年在城镇里打拼漂泊,对年轻男女的恩爱婚姻有了不一般的看法。

    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楼门便被人敲得“叮叮咚咚”响,当然,敲门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我打开楼门,笑脸相迎,总见他们衣着端庄,手提厚礼。一见面,他们就甜甜地唤我一声“大妈,晚上好。”这些鬼灵精是专程找我为他们的幸福出谋划策的。看着一张张阳光笑脸,我的心里那个高兴呀,没说的。但是,面对他们稚嫩的背影的时候,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他们找上我,便是对我的一种信任。我要对他们负责,不管是爱情上的,还有婚姻上的事情。

    以前,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由我亲手凑合的家庭就因为一些事情撤了,散了。那个可怜的喊我“阿姨”的孩子就在我家楼门的街口上一路哭呀,哭呀,哭得嗓子都沙哑了。后来是我把孩子抱回家里来的。我花了很多心血把孩子喂养大。直到孩子读初中的时候,孩子的亲生父亲找到我家里来了。男人毫无情面地把孩子从我的手里夺走了。直到现在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孩子清晰而尖锐的哭泣声,那一遍又一遍呼唤“阿姨”的呼唤声,还有孩子挣扎的身体和向我伸来的绷直的小手。孩子走了,和我度过十几年的孩子就这样被一个粗鲁的男人带走了。对此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男人始终是孩子的父亲呀。

    过了一年,一位气质华贵的少妇人开着崭新的轿车找到我的家门。她给我带了贵重的礼品,有人参,有燕窝,还有其他首饰什么的,太多,太多了,我不记得了,再说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收下。妇人是来向我讨儿子的,就是一年前被男人带走的男孩。我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只给了妇人两个字“迟了”妇人红润俏美的脸蛋瞬间变得苍白悲凉。她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我的家,走出了狭小的楼门,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了。以后,她再也没跨进我的楼门。

    “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抱到我的楼门前?她为什么狠心过后却又要掠夺别人的东西?她曾经是母亲的呀,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骨肉?”每每想到这些,我便有一股冲动。我真想冲到女人面前,狠狠地抽她几大巴掌,彻底把她打清醒。可是当我看到女人透明的眼泪,女人憔悴的面容,女人无力的双手,女人柔弱的身体的时候,我没有了动静。我默默地看着女人的背影,直到她在我的眼睛里消失为止。

    一

    虽然我在爱情中讨饭吃,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爱情。我是从村里走出来的凤凰。城镇里的人都这么评价我。因为我能说会道,还有人缘,办事情效率高,做事负责,说话算数什么的一大堆,都是他们说的算,我也不反驳,也没承认,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我认识的男人是有才华,有能力的那种类型的,但是他的心很花,很野。他每天当着我的面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西服,在我眼前晃荡着,不满意的话又去换新的。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大众形象,当然得好点,不然怎么往上爬呀?”说实话,我讨厌男人站在镜子前自我陶醉的模样。他确实是优秀的,在工作方面,但是他又确实不是男人,在生活方面。

    那天晚上,我陪着他到贵妃酒楼喝酒,没想到他早就约了人。和我们一起喝酒的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并不算是老,大概有三、四十岁光景,头顶已经光秃了,像极了荒山上的一座白坟。从他的衣着和衬托出他的斯文的眼镜后面的一双色色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自信和成就感。果然,男人向我介绍,他就是男人的上司,当然也是我的上司了。为了讨好他,男人向我使眼色,偷偷地扯我的衣角,让我表情自然一点,开开心心地陪上司喝几杯。我看着男人一副窝囊相貌,就想呕吐。那个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而且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把男人的心看得透彻。我被上司带走的时候,男人还满嘴油污笑容。我醉晕晕的眼睛模糊了。我看到男人的笑脸逐渐扩大,最后变成一片烟雾,朦朦胧胧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然后便到了早晨。早上醒来,我全身赤裸地躺在软床上,雪白柔软的棉单把我整个身体覆盖了。

    后来,男人来找过我,那是他已经升任为公司总经理的时候才来见我的。他对我说了在他看来是掏心掏肺的话。他哀求我,让我给他一个机会。他说他以后都会好好对待我的。当时,我接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一只红宝石戒指。面对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再看看闪闪发光的钻戒,我失望极了。我面部麻木,仔细地留意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认真地倾听男人的每一句话。我没有对男人说一句话。最后,男人以为我回心转意了,他把戒指戴到我的手指上。我突然站起来,猛地推开了男人,并把戒指摘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把戒指扔出了窗口。男人看着我潇洒的动作,大惊失色,立即跑到窗台,往街面上搜寻,看到一个乞丐手里捏着一枚亮闪闪的钻戒,偷偷地乐开了怀。

    “你,你哼。”男人的手指戳着我的鼻子,气愤地一甩手“我的戒指,我的戒指,要饭的,臭要饭的,那是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男人带着一连串像狗的狂吠声“跺跺跺”地走下了楼梯,走出了楼门。从此男人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二

    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我的头有点晕,有点疼,我得休息一会。妹子把煎好的药端进了房门。她坐在床缘,一勺又一勺地喂我吃药。我老了,真的老了。前几天出门逛了几圈,办了点事情,回到家便得了风寒,一病不起。可是我还能挺得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的?

    “姨娘,你哭了。”妹子低沉的声音把我从痛苦的回忆里拉了回来。我看着眼前可爱的小生命,笑了。

    “没有呀,姨娘这是高兴呀。因为姨娘还有你这么个小可爱照顾姨娘,陪着姨娘呀。姨娘答应妹子,以后再也不得病了,好不好?”我还没把话说完,却泪如泉涌。

    妹子把一勺药汁灌进我的嘴里。我把药水含在嘴里,顿时感觉很苦,苦到心里。“女人呀,真苦!”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姨娘撒谎,姨娘撒谎,人怎么可能不生病的呢?人又不是神仙,呵呵”妹子露出了两排洁白的小牙,在屋子里撒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妹子放好碗子,掏出绣花手帕子,为我擦去泪珠子。

    “好好,只要妹子陪着姨娘,姨娘呀,放心,安心,开心,哈哈”我看着妹子笨拙的动作,笑了。“我要给妹子最幸福的生活。我要尽我所能,让妹子生活在阳光底下。”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来。“让姨娘抱抱。妹子也抱抱姨娘,好吗?”我抓住妹子纤小的手,说道。

    “好呀!”妹子爽快地答应了。她爬上我的床板,娇小的身体粘在我的身体上,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胸膛,小脑袋靠在我的手臂上,开心地嬉笑。

    自从我和男人的事情过去以后,我便没再找过别的男人。我没有时间,心里也没有了那种需要,当时我把孩子带回了家。从那以后,我便相信今生有这孩子陪我走过就已经足够了的,可是我错了,孩子终究不是我的,他不能长久地呆在我身边的。无论过了多少年,他始终是会走上这一步的,这就是孩子的命。

    小的时候,常常听家里人谈神仙、说鬼怪的,自己觉得好玩有趣,也曾经陪着家人在木雕的神像前跪拜过,祷告过,期盼过,可是长大后,我便不再相信了。因为家里仍然贫穷,没有什么改变,整座村子还是原来的模型,原来的气质,原来的荒凉。突然间,我又开始相信神仙鬼怪了。因为孩子被男人带走后,我的心空荡荡的,没有了寄托。如果妹子不出现在我的生活圈里的话,我想我是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的。

    母亲走的那年村里遭了洪灾,紧跟着父亲也在一次建筑楼房时被一块火砖头砸中脑袋,撒手归西了。父母走的那年,我没有回家。我到很远的城市打拼去了。我的两个哥哥没有我的消息,他们只顾着自己的猪肉生意,从来不会管理我的事情的。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几个老乡,才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情。

    那一晚,我独自爬上了高高的山岭,把从老乡那儿得来的乡土撒在脚下,点燃三支竹香,朝着家的方向“咕咚”一声跪在地板上,给爹娘叩了三个响头。“爹,娘,女儿不孝,不能给您们送终了。爹,娘,您们在天有灵,原谅女儿,原谅女儿吧。”

    整整一个晚上,我一直跪在泥地上。山风吹打我的肌肤,星空中的流星迎面划过。我这是在赎罪,我这是在惩罚自己呀。直到东日高升的时候,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离开了山岭。

    三

    这些年,我到过很多城市,北京,上海,浙江,陕西,广西,南京等等。其中北京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我在北京逗留了一段时间。在那些日子里,我便和妹子的命数紧紧地粘连在一起。

    我刚在北京落脚,便被北京的繁华包围了,被北京夜里的灯红酒绿淹没了。高楼耸立入云,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在大北京迷失了方向。后来,经人介绍,我找到了一家最低廉的旅馆,安心住下了。一天的奔波劳累让我一躺到冰冷的床板上便睡着了,尽管屋里的发出像轰炸机的响声的蚊子多得数不清。虽然这旅馆分不上什么星级地位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城市最低价位,反正以后能清清爽爽地冲个热水澡,有张结实的床板给我躺上一会,有个家为我遮风挡雨,挡寒避暑的,我便满足了。

    半夜醒来,破旧的窗户被夜风吹得噼啪响,碎花窗帘随风猎猎作响。我坐在窗台上,抽着低劣的香烟,看着北京的夜景,眺望长龙般的夜灯,注视车流成串,幻影般飞快地移动。面对这座繁华雄伟的城市,我想到了将来的路,明天的打算。“我可以溶进她的血液里去吗?我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该怎么跨出我的第一步?”刹时,我心里多了一份不安和惊慌。明天我将何去何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床板上,拖过发黄的被单,盖过了头顶,一觉睡到了天明。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个小型的公司里打杂,也就是收拾办公室呀,打扫卫生呀,冲洗厕所呀,清洗碟子,杯子和碗子什么的,工作不算很累,可是钱不多。老板心眼好,他为我找了比以前稍好一点的房间。他说“那些店是黑店,专宰外地佬的。你一个乡下妹子,到这么个大城市里来混,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北。以后多结交点朋友。出门在外,朋友多了,路好走。”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

    当时,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可算是女人成熟的年龄了。我不是长得很漂亮的那种女人,只是公司里的男职员当面对我说“你身上有股味道,是气质,是乡下特有的那种韵味。”他们肯定地说。后来,事情变了样,开始向恶性方向发展。我的活得等职员们下班后才能进行的。但是下班后,男职员都不走了。他们喜欢和我聊天,热情挺高涨的。我一个外地人,能有些朋友也是好的,也就像老板说的,朋友多了,路好走嘛。我也不拒绝,也不冷淡,表现自然。从进入公司开始,我就抛弃了乡下妹子的害羞和矜持,主动和他们闲谈打趣。

    那些时候,我的加入,让公司里的气氛活跃不少。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她反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些女职员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我明白她们憎恨我,厌恶我,因为我的出现让她们失了宠,在公司里备受冷落,特别是老板也和我好上了,时而给我送送小礼物,或者邀请我吃饭什么的,但是我都拒绝了。她们便说我没大没小,不给老板面子。她们的醋意很浓,眼睛里时常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在公司里,虽然我尽量保持低调,坚持女人的原则,做到普通职员所能做的努力和安分守己,但是事情还是奇妙的发展着,让我完全失去了信心。那时候,我下班回家,经过黑咕咙咚的楼梯口,便莫名其妙地遭到一些人的围攻。他们把一只垃圾筒盖在我的头顶上,然后就在我的身体上胡乱地捶打。他们撕我的衣裳,扯我的头发,力气大得惊人。当时,我害怕极了。我全身紧紧地缩成一团,一直忍着疼痛,没有任何反抗。在这过程中,我听到了头发绷断的声音,很清晰,很响亮。我知道对我下毒手的不是男人,都是女人干的。她们一向都是这么冲动的。我不责怪她们。我知道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一个乡下妹子能在这么个大城市立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敢奢望什么呢?第二天上班,看着女副经理咄咄逼人的眼神,我低低地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女人们之所以明目张胆地对我施展强硬手腕,那都得力于女副经理垫后撑腰。

    下班后,回到家,我跌跌撞撞地爬进浴缸里,温热的浴水顿时变成了淡红的颜色。我受的伤还没好。我躺在浴池里,全身放松,不想再站起来了。直到浴水冷却,寒气麻木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才爬起来。有一回,我的双脚麻木了,刚爬到浴缸的边缘,整个人便摔到了地板上。出门在外,苦呀,累呀。苦呀,累呀,都只能放心里,搁着。

    四

    在公司里,我认识了小张和小陈。他们是夫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就是妹子。他们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敲响了我的家门。他们把妹子也带了来。他们恳求我,要我答应他们一些事情。

    “大姐,我和爱人得到外国学习一段时间,妹子拜托你照顾一段时间。我们能出去是得经过公司准许的,这孩子不能跟着出去呀。”小张鸭子般沙哑的嗓音在我的耳朵里回荡。

    “是呀,大姐,你就帮俺们一个忙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会一辈子记得的。顶多三年时间,我们就会回来,也会把孩子接回身边的。”小陈甜甜的女音迎面逼了过来。

    “这是五万块钱,算是给孩子的抚养费。咱夫妻就只能拿这么点钱出来了。我们也实在无奈呀。办证什么的,出门在外都得花钱。大姐,你可一定得帮我们这个忙呀,不然,我们就不知道找谁好了。”

    “大姐,算我们求你了。”小陈一把拉过小张的手,双双跪在我面前。

    我没有说一句话。妹子睁着好奇的眼睛瞪着爹娘,又眨了眨眼睛,瞧瞧我。看着可爱的小家伙,我的心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妹子当时只有三岁,她离不开爹娘呀。可怜的孩子,她的爹娘一出房门,她便扯开嗓门大嚷大叫的,叫得我头眩晕。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错得心慌胸闷。我不应该答应他们的请求的,不应该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需要的不是陌生人的同情和疼爱,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和呵护呀。

    在那个躁动的晚上,我昧着良心对孩子撒了谎。“孩子,别哭,别哭,爹娘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们是给姨娘买夜宵去了。我的小宝贝儿,你的小肚子饿不饿呀?”

    我很温柔地抱起小家伙,把她放到硬邦邦的大床上去。第一次,我有了做母亲的感觉。孩子在我软绵绵的童话故事里安安静静地入睡了。我看着孩子红润的小脸,哭肿的眼圈,开始为孩子的将来计划着,打算着。这五万块钱足够孩子接受好的教育的了。

    第二天上班,小张和小陈便消失了。他们是昨晚上的班机,走得匆忙,连公司里的职员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后来,我从守门的大叔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小张和小陈的事情。“孩子呀,不是小陈的亲女儿,她是小陈姐姐和小张的孩子。小陈姐在半年前出了车祸,撒手便走了,只留下可怜的孩子。小张他不是男人,一个人跑得远远的,一点音迅都没有。后来小张回来看望小陈姐的时候,就和小陈勾搭上了。小陈姐命苦,她一个女人带着小女儿,孤苦零丁的,让人看了心酸呀。我”守门的大叔一提起自己的事情便闭上了嘴巴,合上了眼睛,心里似埋藏了许多秘密的事情。那些都是人家的隐私,我为何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其实,我不问,也晓得一些事情的。自从小张和小陈离开后,公司里的人就纷纷议论他们的事情。

    “小陈和小张走到一起,真是不应该呀。小张是小陈的姐夫,小陈这可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姐姐哟?”

    “这都啥年代了,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感情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只要大家愿意走到一块,心与心相通,心与心相慕,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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