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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春伊始。小清与我到到虎渡河边看小草发芽,一江春水镶嵌在两岸绿洲,美如镜。

    三月,春雨微寒,随同事到长阳看清江。清江美在青山绿水;天柱山山腰桃花悄然开放,山上却白雪皑皑。

    三月中旬,与蓉去了桃花村,象赶集一样赶上了桃花村的桃花节。记忆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成片成片的桃林倒成了背景。没有了在天柱山偶然看到一株桃树花开的的惊喜和欢呼了。人多了,花多了,倒淡然了。

    三月菜花黄,江南的春天大片大片的菜花蔚然成景。费尽口舌带了儿子到乡下,让久居钢筋水泥城市的他们见到了金灿灿的田野,终于让吾家少年由衷感叹“一枝独放不是春”了!他们也终于有了耐心好兴趣蹲下身细细看了豌豆花,知道了那黑白分明的花朵里竟然还暗藏了紫色。

    我们还随意地到乡间走了几次,多是沿着江河堤坝,寻觅我们少年时代留下的足迹。我们走过玉湖的十里绿色长廊,只因我在一篇文章中说看到的西湖不敌玉湖,他总想亲自体验下我提到的“十里绿堤、无边的荷莲、浩渺茫茫的水天一色”走在我求学时代走过的路上,二十多年了路依旧坑洼不平,一如那个年代我徒步几十里求学的艰辛。

    我们去了牛浪湖,那是养育他的一方水土,他曾在那湖里嬉戏,曾在雨后的堤坝上采地米苋。我是第一次见到牛浪湖,惊艳她的明丽清秀。眼到处,尽是绿色,一片雾霭蒙蒙,碧水连天,野渡无人,水牛悠闲吃草。一派迷人的水乡风光,空气中都是水的味道。

    我们还在湖南的乡间小路上七兜八转。两省交接处,湖南却是一片丘陵风光,更多绿树。湖南多植香樟,我们还寻觅到农家小院里生长多年的香樟树,绿树华盖,绿意浓得化不开,引得我们不忍离去,在那久久徘徊,享受那绿荫的呵护。我们还久久滞留在路边,看夕阳下袅袅生起的炊烟。看那薄雾般梦幻般美丽的炊烟,如窈窕的少女娉娉窕窕升起、升起、幻灭、幻灭

    四月清明,我们到了岳阳。盛名之下的岳阳楼,已不堪众望,让我们失却了激情。那八百里的洞庭湖,竟然不敌君山的两个女子娥皇和女英的眼泪了,她们始终诱惑着我们去寻找那斑斑的泪痕。浑浊的洞庭湖水诉说着千百年来的骚扰,与我们所住宾馆前的那未名的湖泊相比,失去了灵秀,多了沧桑。

    五月未央,落英已缤纷。再到乡里,日头不欢迎了,灼人。幸亏有槐花始发香,浓荫深处有人家,家门口一地槐花香,一下子把我拉到儿童时光。女孩子总是惜花爱花,疼惜那一夜过后满地槐花,就仔细拾起,装在瓶瓶罐罐里,用水泡着,满室生香。还爱惜那开在篱笆旁灌木中的野蔷薇,不忍她们寂寞开放无人赏,就摘了来,插在竹枝里,摆在床头案头。女孩子小小的心思,想这花开的美能长久些,这花开的香能长久些。没想到这寂寞的童年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让我感慨时光虽无情,我却仍旧有小小女孩子的心性,爱极了这些花儿草儿。

    在这个春天我不得不提及榴莲。在这个春天我开始买榴莲,尝榴莲。昂贵的榴莲以前我从没想过落入我这个寻常女子家。榴莲虽然昂贵,其味奇臭,让人闻之掩鼻而过,登不得大雅之堂。形状也可怖,浑身刺溜,好像挨不得。榴莲昂贵在丰富的营养价值,一株榴莲敌得过四只老母鸡。初识榴莲,缘于一部电影;榴莲飘飘。并不美丽的秦海璐主演一个普通的到香港挣钱的妓女。导演陈果大概是想告诉我们妓女也如榴莲吧,表面不堪,名声臭,真正读懂走进她们的内心,也许你也能找到她们如榴莲一样的闪光点。我买榴莲是因为他的身体需要吃,看他的嘴唇渐渐有了红色,我就渐渐爱上了榴莲,并思索这奇特的水果之王。榴莲虽臭,却甘之如饴;榴莲虽形似刺猬,却极易打开,吃起来很简单,不象苹果梨子削皮难。就想到我在这个春天伊始所受的流言困扰,心灵倍受折磨,始知外人眼中的我也是如此不堪的,好比榴莲一样臭不可闻,让人止步。是他走进了我,并读懂了我,轻易打开了我的内心,并象吃榴莲一样对我甘之如饴。对于这样的知遇之恩,我怎不心生爱恋?经历生活的沧桑,我们俩都满目苍夷,鲜有人真正明了我们的内心,有人诋毁,有人不屑,有人不喜,有人不爱,我们能做的只能如榴莲一样,用刺武装自己包裹自己,留下尊严;成熟自己,丰润自己,待到瓜熟蒂落,我自芬芳。终有一天,有需要我的人并不畏惧我表面的武装,只需稍许用心就轻轻掰开我的内囊,我会回报他上等的琼浆。

    这个春天是我成熟的过程,心灵历经风雨,我明了了什么是人情世故,什么是流言可畏,我想我只能如路边一株普通的蔷薇花,我自生长,我自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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