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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生。我一直都不敢以我的素心去攀附,仅仅只是在侧岸隔着远远的距离凝望。有时我会欣羡于那些妙人伊人们的清丽曼妙的身姿,在清风徐徐中舞一场柔婉的曲。很是讶异,为何会那般的清泠空灵,为何会那般的温婉柔媚,为何会那般撕心裂肺曲肠幽惋,为何竟是那般的通透颓废靡华。

    生活赋予我一颗卑微心,一腔凄清情。我将之绾结盘纠。也曾想几何时可以披拂我那一地的幽情,飞扬我一腔的丝瓣花雨。然而,生活必竟是那么惨白,我无语的日日凝望,在疮痍满目中与那些我深锁梦靥的文字重缝,懈我斑斑的影,注我点点的情,投下些微纤瘦寥落的文影。

    于清风素日里,对着自己浅浅的一笑,笑慰自己,我的灵魂在那片远远的无涯深处,是有着我的情梦相携。我还是可以在某一天迷失了时,依着那抹漠然的气息寻找到我那一直为自己而开置的荒旷岭土。

    我总以为我的人生便是一部文学丛书,我用爬不完的山,行不完的路来丈量我的人生还会有多少的小说路可走,还有多少的诗词赋可踏,还有多少的杂文可自戕,还有多少的散文可抛洒。

    小时候,我埋首在平平仄仄的诗词赋语中,一言不发的静守时光。暗哑中,自有那诗词音律可供我飘逸吟咏。将小小的生命嵌进那片窄窄又阔阔的天地里,昂首凝望,也低首彳亍。几经风雨,几经流光。我的生命在幽暗苍苍的古韵中婆娑阴冷。我学会了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人,看物。

    或许我实是将自己看作是一个行踏在幽幽远古轩廊中的人儿。脚踏的永远都是散发着潮潮气息,阴冷的青石板路;身躯所处的永远都是那爬满了暗绿苍黄的藤蔓,滋滋散发氲氤气息的斑驳墙壁;眼眸所见皆是落花飞雨,片片如絮如烟般的飞扑而来。那些曾经流涌的气息皆一一化为我的幽情痴海,飞扑进我的迷离仓促的步履艰难中。以化蝶般的意趣固守我的生命,我还有几多的情可供挥洒?因而我便摄取所有,吮吸所有。直至我亦如那古廊般散发出潮潮的霉霉的气息。

    长大后。我孤独的身影随风而行。踉踉跄跄中,那是一条漫长的小说路途。也许以我漫长的修行,我可以摒弃那些让我难堪的杂文怒骂。我依然行走的是那条曲折逼仄的小说路。人生匆匆再匆匆也踏不完那条让我虚脱的路途。我唯只那般苍茫的踟躇跌撞,以行者的情怀来深深缅怀我那曾几欲殒落的生命。

    我告诉自己,无论我的人生路途多么曲折漫长。我也终明了那只是一条小说路途罢。如果我用心,如果我认真,如果我纠结,我便会全身虚脱在未读完未走尽的路途中。而我一直都不会是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从来就是一个信诺守责守志的人。所以我想,即便我的身再虚脱,我的心再苍茫,我的情再悒郁,我依旧会行踏下去,直至我彻底的读完了人生那一部文学巨著里那最为艰难的种类纷杂的小说路。

    曾经,我有过整夜整夜不眠的啃读小说,曾经我有过如贼般害怕惶恐的偷阅那些闲杂小说读本。曾经我让我的神经,我让我的思想,我让我的精力几天几夜的耗在那些小说文字上。整个的心神皆化为一部小说来演绎我那现实的苍白的人生。那时,我感到人生好苍茫,好持重,好复杂,好艰难。

    因而从那时起,我想让自己变得简单,简单如一阙清新的散文。只走流动的路线,不走曲折的心累精竭的繁复小说之路。那时起,我便懂得人生的复杂比肩于小说。我可以很自在的去读别人的小说人生,虽然累,但会增加我生命的厚度。然而面对自我,身陷于小说的紧荒空茫中,心却逃得远远。我告诉自己,不再去把人生挪于小说里,我只静守一颗古古的心品我清浅的散文。

    一部人生的文学丛书,我收集得亦极少。但我真的已知足了。我不是贪恋的人,我也不是心力精力充沛的人,所以很少去羡慕于别人那丰厚的藏书。我只想在我的生命中,能够触手而来的拈拾起我的人生文字,以拼凑起我这苍老衰竭的人生。

    文学,从来只在我心。于抽象中,它是思想内层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于现实的人生中,它是囊括生命的一组密码机制。每个人的内心中都自有文学的定义,每个人的人生中都自有文学的深邃内蕴。

    2010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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