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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热的新加坡,连当地的地标——鱼尾狮都热得就快如冰雪般融化了!

    更何况是这班远道而来取景的工作人员,他们个个是热得汗流浃背,忙得不可开交。

    白廷育率领着摄影组在艳阳高照下受尽煎熬,他们要在夕阳西下前抢拍完所有的镜头,明天一早他们还要赶往吉隆坡转机,去第二个拍摄场景——兰卡威。

    “芸阿姨,你在想什么?”

    逸杰闯进遮阳篷里,看见夏芸魂不守舍的傻愣模样,于是他悄悄地坐到她身旁,侧首倚靠在她肩上。

    “嗯!”逸杰一语惊醒梦中人,夏芸的魂魄从东京的秦惟岑身上被拉回现实,她轻启唇线微笑地对着他。“我没在想什么。是太阳太大,大得把我给晒傻了。”

    “芸阿姨,他们还要拍多久啊?一直走来走去的,走得娲脚都酸了!”

    逸杰眼睁睁地瞧着娲从天蒙蒙未明时就出发至预定场地,然后又惟命听从白廷育的话,一步一脚印地将拟定分镜表上的画面一一拍摄下来,他光看就觉得累了。

    “真的?我去看看。”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娲,就算有她母亲在场,她也该负起悉心照料的责任。

    “我也去——”逸杰随即跟上,牵着夏芸的手轻晃着。“我们一起给她加油打气!”

    “你已经流了许多汗,我看你先去小巴士待个十分钟再来找我好了上

    夏芸以温婉又掺杂些许命令的口吻说着,可是,逸杰拗起来和他爸爸一般难驯。

    “没关系,我没问题的。”他拉着夏芸一个劲往娲那走去。

    两人和娲的母亲静静在一旁鼓励着她,直到白廷育喊卡结束所有拍摄为止。

    “非常好!娲,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要请你多帮帮叔叔唷。”白廷育抚了抚娲可爱的小脸蛋,他的笑容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

    娲点头如捣蒜,晒红的欢颜笑得如向日葵般灿烂夺目。

    她不必回答什么,她的笑靥就是最好的答案。所有人无不为这幅生动温馨的画面而感到开心,为此和谐的美景,纵有再多的疲惫也是值得的。

    看在夏芸眼里更是感动,不禁嫣然一笑;而她的一颦一笑全尽收在白廷育的眼底。

    五光十色灿烂的夜晚,夏芸竟独自留在房间整理隔天所需的行李。

    叮咚——叮咚——

    “你在啊!怎么没出去逛逛?难得来一趟新加坡随便看看都好。逸杰呢?”白廷育特地过来串门子,幸运地她果真没和其他人出门。

    “他睡了一下,醒来就跑去找娲玩了。其实我来过这里好多次了,所以我想趁逸杰不在的时候,把行李大略收拾一下。”她边说边整理着。

    他看着她后脑勺直细黑亮的马尾甩来甩去,他不禁问道:“你为什么把一头髻发给洗直了,还舍得剪短?”

    白廷育喜欢以往她那随风飘扬几乎及腰的长发,还有那惟美天真烂漫的波浪。

    他的话令夏芸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扣上行李箱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浅浅地回眸一笑。

    “想换个形象,改变一下心情。”她抿了抿唇。“而且人会随着时间而成长,人也会随着环境而转变,你不也变了好多!”

    “变得好,还是不好?”他想听听现在她的看法,想探知她对他还有没有当年那分悸动。

    “好啊!以前斯文,现在多了点狂野。不管怎么变,你依然还是这么帅!”她吃力地想扶起行李箱,以至于无法一口气说完它。

    白廷育轻松地就将沉重的行李箱竖直,并抬到墙边置衣柜上,他喜不自胜地扬唇咧嘴而笑。“你喜不喜欢现在带点狂野的我?”

    夏芸正尴尬得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时,电话响起——

    铃——铃——

    “喂?”她走到床边接起电话,宛如被开释解救般,深深地喘了口大气。“好!别玩得太晚,娲今天已经很累了。”

    现在的夏芸根本没心思体会白廷育的朝思暮想。自从得知秦惟岑可能会娶叶兰劳之后,她的心绪就变得非常紊乱、沉重。

    若不是被秦惟岑取巧设计,让她得再为他工作三个月,现在她早已脱离与他混沌暖昧不明的关系了。

    “逸杰似乎很听你的!以前很少听他说话,更不曾看他笑过,除了他的保母翠姨,连对他的小阿姨叶兰都不愠不火的,现在他居然整天和你腻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人亲昵的程度,不禁令白廷育对她和秦惟岑的关系想入非非。

    夏芸乍然出现在逸杰面前,被迫进驻秦家之后,父子俩关系的确得到改善,渐渐地不再那么生疏。

    “是这样吗?还好啦!他只是会缠我黏我一直到熄灯睡觉,他才愿意回房而已。”夏芸不经意地脱口说出与逸杰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状况。

    “你们住在一起?你住在秦大哥家?”白廷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呃?对呀!因为、因为”夏芸半天说不完一句话,她惊惶地不知该怎么说,但又不想说出与秦惟岑的约定,这下子真教她有口难言!

    “因为翠姨不在逸杰没人照顾,所以秦大哥请你帮忙对吧?!”他移动脚步诡谲地往夏芸方向走去,嘴里却说着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是啊!翠姨短时间还不能回来,所以我先替她分担一下。”她从容不迫地随机附和,借由他的猜测回避事实的真相。

    夏芸告诫自己绝不能让白廷育发现她和秦惟岑的关系,而且她也不认为今后与秦惟岑会有任何瓜葛,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名不速之客而已。

    “既然这样,翠姨回来后,你就搬来跟我一起住,我们再重新来过。”他阗黑的双眸跋扈地直睨着她。

    逐渐迫近的他把夏芸逼得跌坐到床上,他的意图更使得她的心慌作一团。

    她连忙想离开这引人遐思的大床,他当然发现她一如往昔那样局促不安,并一把攫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学长?!”夏芸直觉大事不妙,她愕然地睇视他。

    虽然白廷育还算很温柔地对待她,可是夏芸仍被他的举动吓得惊惶失措,瞧他深情款款的模样,她不由得心虚、内疚。

    “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夏芸了。环境在变,我不可能没变,而且我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可以,我们一定可以!”他坚信不移地说着,黑眸燃烧着狂炽的火焰。“你只要突破你心里的疙瘩,我们一定能恢复往日那种浓情蜜意的日子。”

    语毕,白廷育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倏地俯下身欺上她的绛唇,送上积压许久的热情。

    喝!夏芸心中警铃大作。他俩也曾甜蜜地接过吻,不知为何这次白廷育的吻竟令她感到毛骨悚然恶心至极!

    她心惊胆战得极力想拉开他的双手,却连他的手指头都扳不开,于是她使力地推拒他的胸膛,想让彼此的身体拉开一些些距离。

    “夏芸,我知道你很害怕男女关系,可是你不能因为害怕而躲避一辈子!”他知道她的恐性症又发作了,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学长,你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夏芸六神无主地拳脚相向,比那时对秦惟岑还猛烈。

    “我陪你一起克服你心里的障碍,这样你就不会觉得鱼水之欢是件可怕的事了。”

    他以下身重量摆平她双腿后,双手擒获她一双皓腕,分别置在两旁。“当初我就是太粗心大意,不忍心看你害怕的模样,才会让你离我而去,我已经见识到你销声匿迹的功力,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放开你!”

    白廷育再度覆上她的嫩唇,在她抗拒中感受她檀口樱唇的甘美,不管夏芸有多么恐惧,今晚他都要和她一齐面对留在她心中多年的疙瘩。

    “不、不要”夏芸努力地摆脱他纠缠不休的唇舌,心惶惧地泪如雨下,她感受不到和白廷育以前的旧情,脑海里只不断涌现秦惟岑深凝着她的模样。

    身陷情感漩涡的白廷育不顾一切地吮吻着夏芸,他腾出一手在她挣扎扭动的娇躯上四处游移,他的唇不住地开始往下移动,腻吻着她的玉颈,大口大口地呼息着她所散发出的馨香。

    以往,当白廷育情不自禁地对她稍有动作时,他总会体恤她那如临大敌般的哀吟,总是小心翼翼地疼惜她心口的伤痕,而今

    不!他不是学长,他再不是那个百般呵护她的学长!

    “学长,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他就像饿虎扑羊般不断啃噬她的身体,也侵凌她的心灵。

    “惟惟岑——”夏芸伤心欲绝、泣不成声地痴喊着一个远在天边的人,下意识希望那人能来救她。

    惟岑?!

    秦惟岑的名字忽地如雷电般劈进白廷育的耳朵,他赫然震怒得停止所有举动,他幽黑的瞳眸霎时蒙上一层云雾。

    “惟岑!秦惟岑?”他冷冷地问身旁的人儿。

    “你喜欢秦惟岑?不,他是你给自己找来的挡箭牌而已!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熊熊怒火焚烧了理智,震耳欲聋地对她怒吼,他的双掌紧紧钳制着她纤柔的肩,不断地摇晃着她,忘却了十指已用力地掐进她的玉肤里。

    夏芸对于自己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秦惟岑的名字亦十分震惊,但此刻她却清楚地明白,秦惟岑绝对不是一时的挡箭牌,她不想要秦惟岑以外的人碰触她!

    喜欢?不,她不只喜欢而已,她早已莫名地爱上他。夏芸这会儿才发现,秦惟岑的存在早在她心底根深柢固了。

    瞧夏芸不置可否的模样,更令白廷育怒火油然而生。“当我知道你被秦惟岑带去香港时,我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没想到我的担心都是真的!”白廷育不只一次想过,那俊挺出色的秦惟岑可能会是他可怕的劲敌,他的横眉竖眼瞬间变得黯然神伤,手上的力道也虚了许多。

    “为什么不再等我一个月?为什么要去日本?当我知道你要离职的时候,我有多担心无法见到你!”他低哑沉痛地倾诉自己的心情。

    “学长,你别这样。”看他心碎的模样让她好难受,她的柔荑轻抚他欲哭无泪的脸庞。

    “不对!不是这样,你只是一时被他的外表迷惑而已。”她的温柔婉约如昔,重燃起逐渐浇熄的欲望。“我知道你依然爱我,对不对夏芸?”

    “呃!”他狂热的唇再度欺上她的,吓得夏芸花容失色地惊叫,拼了命挥拳抗拒他的粗暴。

    叮咚叮咚——

    从娲那儿回来,逸杰按着门铃。

    “芸阿姨你在吗?”没得到回应的逸杰,心浮气躁地急拍着房门。

    “逸杰,逸杰”听见逸杰的呼唤,欣喜若狂的夏芸呼唤着,却被白廷育捂住了嘴。

    逸杰,芸阿姨在这里,快来救救我!夏芸两眼圆睁直盯着房门,期盼逸杰能感应到她的呼救。

    可是,不一会儿敲门声便戛然停止,四下只剩夏芸惊恐紊乱的喘息声。

    白廷育又将注意力放回到夏芸身上,双手毫不犹豫地拉扯她的上衣“啪”的一声,她薄衫外衣的扣子全数迸落,露出撩动春情的蕾丝内衣,以及他不曾窥探的傲人乳波。

    “学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蓦地揪紧外衫,收起如瀑的泪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极力地制止他。“你如果碰了我,我会憎恨你一辈子!”

    “不会!过了今晚你会明白你爱的一直是我。”他以蛮力办开她纤弱的双手,并粗劣地扯裂她的外衫。

    “你忍耐一下很快就过了,我发誓绝对会很温柔地对你。”他口里循循善诱着,可是手下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蛮横粗野地想脱去她所有衣物,她死命地挥舞拳脚挣扎着,她全身仅剩贴身衣裤的遮蔽,她奋力地一脚踹向他的肩膀,让他踉踉跄跄得倾倒在床角。

    几近魂飞魄散的夏芸,顺手揪起薄被裹住衣不蔽体的身子,急遽地逃至一隅。

    “我爱的是秦惟岑,我已经把我的心、我的人全给了他,你还不明白吗?”她再次声泪俱下,将自己蜷成蚕蛹般无助地缩在墙角。“我不会给你的,以前没给你,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可能!学长”

    闻言,白廷育犹如晴天霹雳,遽然“轰”的一声,劈得他脑海一片空茫。

    他输了,他彻头彻尾地输了!

    陡地,他痛心疾首地在床上狂捶猛打,最后他将哭丧的脸埋进褥垫里,低低地啜泣。

    夏芸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助颓丧,记忆中的白廷育总是意气风发、器宇轩昂,她知道她伤得他很深、很深

    铃——铃——

    此刻电话忽地惊心动魄响起,白廷育缓缓抬头与瑟缩在一旁的夏芸面面相觑着,他一点也不理会近在咫尺响个不休的电话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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