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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她。

    方可卿又累又倦,根本没有胃口,道谢过后就一直捧着那大纸杯,却动也不动,只是倚着窗,看那雨水滴滴答答,想及一生的许多画面,发起了愣。

    不管是搭乘什么交通工具,她常爱幻想这是回家的路程,只是究竟她的家在哪里?她真能好运到拥有一个家吗?有谁会等她回家?她又能等谁回家?或者两人一起牵着手回家?

    “喂。”殷柏升的声音打断她的想象。

    对于他的呼唤,她只懒懒地点个头,雨天总让她有点失神。

    “喂,吃饭。”他扳回她的肩膀,发觉她的骨架纤细,只怕台风一吹就要吹跑了,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至少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车程上,让他好好照顾她吧。

    “我不想吃。”她老实回答。这男人干么老催促别人吃饭?真像个医生!而她讨厌医生。

    “你最好自己乖乖地吃,否则等一下我就亲自喂你吃。”对小孩子就得软硬兼施、恩威并济,而生病的人都是小孩子。

    可卿回瞪着他,很好笑地发现自己还有发火的力气,她挑衅道:“喂啊!”他真的打开纸杯,瞬时热气腾腾,原来那是一碗虾菇粥,掺煮甜豆仁、玉米粒、香菇和红萝卜。不晓得他是从哪儿买来的,虾菇有补血的功用,粥品又是专门给病人吃的,瞧着人家这份心意,她也不好意思不吃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掌握了喂食的技巧,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可卿吃得慢,又要休息,他却也没有抱怨。看她苍白的脸颊多了些红润,他觉得好极了。

    等到她终于吃饱了撑着,他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从口袋里掏出药包说:“现在可以吃药了。”

    这种温柔真讨人厌,因为是和粗鲁一起混合着。可卿一阵脸红,非常搞不懂他,怎么又是凶恶又是体贴的?害她都不晓得如何应付。

    “谢谢。”她小声地说。

    他挑起一边眉毛。“什么?”

    “我说谢谢!”这种话还要人家说第二遍!

    “原来我真的没听错,你说的是谢谢?”他话中摆明着是打趣。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欠扁又善良,太矛盾了。

    “知道,所以我们赶快离开彼此比较好。”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逢场作戏没关系,他可不想真的成为谁的未婚夫,那种蠢事做过一次就够。

    “哼。”她撇过头去。

    服过药的缘故,她的眼皮又沉重了起来,火车的转轮声像是天籁一般的催眠曲,在她耳边哄慰着她入睡,蒙蒙你之间,她还没想到前程茫茫的解决之道,就陷入了深如海底的梦境。

    火车到达台北已经是十点半,殷柏升在火车刚进入地下时就醒过来,他睡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和那女人互相倚偎,害他一清醒就吓着了。

    可卿的脸庞贴在他肩上,写满了脆弱与信任,柔软的身体倚在他怀里,白嫩大腿露出了一半,小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他胸前,香味若有似无,立即引起他最直接的反应。

    不行、不行,她太诱人也太危险,他没兴趣再当一次傻瓜,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力量将她推开,所幸她睡得很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那位医生开的药方倒是不错。

    但看到她曲线毕露的模样,他还是心神难宁,脱下外套给她盖上,眼不见为净,只是那心底的影子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淡化吧,他想他做得到的。

    “各位亲爱的旅客,我们已经抵达台北车站,要下车的旅客请依序下车”

    广播到站的声音将可卿吵醒,她一看见身上的外套,便对他微微一笑。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笑容,让他有种甜甜酸酸的感觉,而他不想将此当作习惯。

    下车后,他们走出收票口,上了楼一步步踱到门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有种形容不出的沉重气氛。

    可卿歪着头说:“呃能不能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把钱寄还给你。”

    这女人显然脑子里少了一根筋,现在她自己都无处可去了,还说什么还不还钱?殷柏升拒绝道:“不用了。”

    “不行,我一定要还你钱的。”怎么说他们都是萍水相逢,他没义务对她好成这样,若能让她付钱抵还,就不必太挂记他的温柔,只当是有借有还、彼此扯平。

    离别在即,他们非得讨论这无聊话题吗?他被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抓住,大声道:“我说不用!”

    看她低下头,他立刻后悔了,他到底在凶什么鬼?怎么他的理性一碰到她就消失无踪?

    正想伸出手安慰她,她却又无开口道:“无论如何,谢谢你。”说着便把外套脱下还给他。

    他接了过来,两人一阵沈默,都等着对方先开口。良久,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窒息感,才说:“我先走了,再见!”

    再僵持下去,怕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他内心的雷达已经在大响:危险!危险!

    她看着一旁,故意不正视他,点了个头说:“嗯,再见。”

    他转身走出了门口,脚步却奇异地无比沉重,彷佛可以感觉到她在身后默默的凝视,但他坚持要自己快跑、快逃!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他在马路旁冒着雨拦计程车,居然十分钟不到就来了一台,看来计程车司机赶着赚台风钱,连安全都不顾了。

    殷柏升坐上车,说了地址,那司机很年轻,大概也不懂路线,便多问了几句。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他从眼角看到她站在车站门口的踪影。

    她的视线正望向远方,身体有一半淋着雨,似乎也不在意,夜风中,白色的旗袍长裙轻轻扬起。她双手环抱着肩,因为那是无袖的衣服,恐怕是冷着她了。

    在雨中,她看来像一缕百合花的幽魂。

    司机终于搞清楚路线后,缓缓从左方开出,殷柏升随意往脚边一瞥,随即听见自己叫道:“停车,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抓起脚边的袋子,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再次看到他,可卿倒退了一步,整个人吓了一跳,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无家可归的她,并不想再打扰他什么,也不想变成他口中那个“麻烦的女人”尽管天地之间无处容她,她仍有那份自傲。

    “忘了给你这个,是你的衣服,洗过了。”他把洗衣店的袋子递给她,里面还塞了五千块。

    “噢,谢谢你。”她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他还记得这件小事?又为何那样深深凝视她?可知眼睛是灵魂之窗,会将别人的灵魂给勾走的。

    又是一阵沈默,他终于问:“想到要去哪儿了吗?”

    她摇摇头,雨水从她长发梢落下,在灯光不像钻石一样,闪烁动人。

    “我想到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到。

    “想到什么?”她眼里闪着迷惘,不知自己有多惹人怜。

    “去我那儿。”话既出口,他胸口那股烦躁便瞬时烟消云散。不等她回答,他抓住她的手,说:“快点,计程车不等我们了!”

    妈的,他说“我们”说得真是太顺口了!

    “咦?”可卿一时傻掉了,他当真要收容她?只不过陌路相逢,他何须做到这程度?刚才她还想问老天,她的家究竟在哪儿?这可是老天给她的答案?

    一把她拉进车里,柏升也不去理她,便对司机说:“可以走了。”然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不让她再有机会加重病情。

    可卿咬着下唇,一直没开口,她的感受无法以言语形容,向来倒楣的她肯定是遇到贵人了,但若他不是男人该多好,她的男人运奇糟,她怕搞砸了这一切。

    柏升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专心看着前方路况,顺便将心中雷达关掉,用不着侦测什么危险目标了,他已决定带核子弹回家,小小地雷还算什么呢?

    至于车里的第三人,那位年轻的司机呢?他刚才看到客人跑掉,却又带回一位小姐,于是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这太明显了,情侣吵架又复合,常有的事!

    *  *  *  *  *  *  *  *

    “人客,到了。”二十分钟后,年轻的司机转过头来说。

    殷柏升拿给他一张千元大钞,并说:“不用找了。”

    可卿看着这举动,体会到他的用意,因为在这种台风天还出门做生意,想必很需要这笔小费。

    果然,司机满脸感激。“多谢!多谢!”

    殷柏升打开车门下车,可卿看外面还是凄风苦雨的,忽然间拿下定主意,不知该跟着他,还是坚强说声再见?但他不等她做决定,直接拉住她的手,要她立刻下车,让计程车司机再去做下一笔生意。

    “别发呆,淋雨淋得还不够吗?”他可不想再送她进医院,一整夜就守着吊点滴的她,那太凄凉。

    可卿困惑极了,当他打开大门时,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走进去,她连他是怎样的人都不了解,但此刻却又没有别的选择。

    柏升看她还在发愣,二话不说便硬拉她进门。

    她原本以为会看见谁的,例如他的家人、妻子、儿女但屋里是暗着的,等柏升开灯后,她只看见一个简单但舒适的客厅。

    她没坐下,因为裙角都还滴着水,也不敢乱走动,怕弄湿了他的地毯。

    他走进卧房,拿出衬衫和长裤,塞到她手中。“浴室在那儿。”他指给她看。

    她点点头,踮着脚尖走进去,不管怎样,先把这一身湿弄干吧!她可不希望感冒并发成肺炎。想对抗命运的恶作剧,得有健康身体才能面对。

    浴室里摆着他的盥洗用具,可卿想到等一下要用到他的毛巾,会不会太亲密了些?究竟要把他当成恩人或男人?很难分出一条界线。

    虽然搞不懂他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但她却信得过他,这更是奇怪了。

    五分钟后,她脱掉了全身的湿衣服,拉开浴缸旁的塑胶浴帘,正想放一缸热水,眼睛却接触到一个令她全身发毛的东西--

    “哇啊~~”她发出一声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凄惨尖叫,退后几步,对眼前情况无法置信。

    “你怎么了?开门!喂,快开门!”柏升在外面叫着。

    她的手不住发抖,却很快打开了门,柏升一走进来,她就慌乱的扑向他怀里,抱住他的颈子叫道:“浴浴缸里有鳄鱼!”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怕,我在这儿!没事的!”他抱紧她几乎滑落的身体,轻声哄慰。

    “你你知道有鳄鱼?是你养的?”她喘息连连,心跳仍不能稳定。

    他拍拍她的背,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不是我养的,是我医院客人的宠物,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兽医吗?这只鳄鱼叫做rex,是公的,你兆龉?嵩?质酰?鲂院芪卵保你不用怕。我都忘了还有你谡舛你圆黄穑**吓着了!”

    “有人养鳄鱼当宠物的吗?”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主人?

    “在这世界上,只要有钱,你想养人当宠物都可以!”他语带讥讽。

    “我不管他要养什么,你把你旁谡舛?擅矗俊垢詹乓豢吹侥呛诼躺?亩?铮?劬i磷乓靶缘墓饷3?拖穸衩沃胁呕岢鱿值墓治铮你诺眉蛑笨斓衾崃恕?br />

    瞧她花容失色、余悸犹存,他一阵心疼又抱歉,都怪他单身生活太久,忘了还得顾虑到别人,尤其是女人,跟他应该算是不同星球的人。

    “你抢瞎丝脱?模?侨饲疤斐龉?ザ燃倭耍?雒徘鞍?ex送来我家放着,我就是为了你匣乩吹摹**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把你偷匠栉锫霉萑ァ!?br />

    怎么突然管起她喜不喜欢了?这很重要吗?可卿真是被他弄糊涂了。不过她实在很不喜欢rex就是!

    “我绝对不想再见到你恕!?br />

    “你在发抖?”他低沈地笑一声,抚过她的长发,想到那次替她擦干头发,他忍不住抱怨她干么留这么长,其实长发也不错,至少替她遮掩了一些重点,天晓得他现在的视野太优,就快杀光他的理智细胞。

    “山崩也没这么可怕!”她把脸埋进他胸前,缓缓调整呼吸。

    等到她终于平静了一点,他才突然问道:“你冷不冷?”

    可卿被问得莫名其妙,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正赤裸裸地贴着他。这一惊,可比看到鳄鱼要严重得多了!

    “不准不准看!”她立即推开他,双手抱住自己。

    他也下低头多看,只盯着天花板。“我什么都没看到。”

    骗子!他暗骂自己,但这时不说善意谎言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他什么都看到了,而且非常满意、非常赞赏?他不至于白目到那种程度。

    她实在倒楣到无话可说了,谁会像她这样沦落到有家归不得,借住在陌生人家里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鳄鱼吓得胆战心惊,现在又处于最最尴尬的情况,一切荒谬得可笑!

    浴巾就在他身后,但离她有一段距离,她只好拜托他:“帮我把浴巾拿来,在你后面。”

    他依言而行,取了一条水蓝色的长浴巾,不待她多说,便从她背后绕了一圈,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只露出头部而已。两人视线一接触,什么感觉都有,就是说不出话来。

    终于他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声音。

    “我也许不算什么绅士,但也不是野兽,你不用紧张。”

    “嗯”其实她对她是有那份信任的。

    在这么离谱的情况下,她还是忍不住去看看他的反应,而当她发现他正处于兴奋的状态,脸上不禁红了一片。没办法,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在乎男性对她身材的看法,她也不例外。

    “我房里还有一间大浴室,那间没有鳄鱼,你要不要去?”他这一说,暧昧的气氛才缓和下来,于是她轻轻笑了,低头走过他身边。

    她没事了,他却有事了,望着自己不安分的反应,他猜他需要洗个长长的冷水澡。

    *  *  *  *  *  *  *  *

    夜深了,殷柏升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敲门,这可真是件蠢事!但碰到方可卿以来,他认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进来吧。”听她说话的语气,多像主人的口吻!

    一推门,他看见她正坐在床边梳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看来格外地稚嫩可爱。

    “对不起,借用了你的梳子。还有,你的长裤太大,我一穿上就掉下来了。”她指着旁边那件折好的裤子。他的品味挺好的,难怪帮她挑衣服也挑得很适当,刚才欣赏他的衣柜时,她颇为赞叹了一下,这年头有钱男人不稀奇,有品味的男人才少见。

    “喔。”他的喉咙又干哑了,刚才的冷水澡完全没用。

    “你也洗了澡?”她将赤裸的腿收进宽大的衬衫里,似乎在躲着他什么。

    他知道她还记得刚才在浴室的乌龙事件,唉,这能怪他吗?任何正常男人都会如此的。他没有真的碰她,才是有点不正常呢!

    他装作无所谓地说:“跟rex一起洗的,很愉快。”

    她格格笑了起来,柏升立刻不愉快地发现,这笑声太性感也太女人了。而他上次和女人上床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他让自己忙过头了。

    “呃我来拿棉被的。”他打开衣橱,取出凉席、羽毛被和枕头。

    “你不睡这儿?”

    他想是想,但不能,他得远离麻烦。“只有一张床,所以你睡这里。我到书房去睡。”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打扰你,你还是睡你的床,我去睡书房就好了。”她站起来说,柏升的视线被她的双腿扰乱了一会儿。

    “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这样。”他坚定地这么说,为的是希望她的双腿别再晃来晃去。

    她嘟着嘴,似乎想反驳却又忍住了。

    “谢谢。”她说得有点不自在。

    “不要再说谢谢或对不起。反正你就在这儿睡,听到了吗?”他绝对坚持,两人必须分房而睡,而且他要睡比较硬、比较冷的地方,才不会饱暖思淫欲。

    “嗯晚安。”她钻进了被窝,一双长腿也消失在他视线中。

    柏升见状只是走出门,并替她上了锁。因为他知道自己睡到半夜,一定会很想念这张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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