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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的是什么?”

    “陛下,与他的百姓。”他放慢了马儿的速度,顺势把问题扔回她的身上“你捍卫的是什么?”

    侧脸靠在他胸前的飞帘,脑海里晃过了一张张人们的脸庞,可是在那曾经让她不惜一切的人们中,她却找不到一张可以令她重回以往生活,和继续以风神身分努力下去的脸庞。

    她有些心酸地想着,站在这个问题前,他可以回答得毫不犹豫,而她呢?她不堪地发现,她所拥有过的一切,竟是她不得不离去的原因,那些她曾以为她将会忠诚地坚守的信念,其实只是一场迷海上的梦境而已。

    “我自己。”到头来,她所剩下的,也仅是自己罢了。

    注意到了她的语调有些哽咽,搁在她腰际上的大掌,将她更往他压近了些,并徐徐轻抚着她的背脊。

    “比起我的,你的简单多了。”

    难得温柔的慰藉,像是几颗投进心湖里的石子,悄悄地点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抬首看着他脸上刚毅的线条,飞帘不禁有些动摇,她忙想回首往后看那片蓝色的海洋,以坚定自己的意念下被他拉着走时,他一手掩住她的眼,令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身后隔绝在山峦那一端约每牵线。

    *  *  *  *  *  *  *  *

    破浪位于东域的别业,在飞帘眼里,与她所居的神宫并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美丽的牢笼,同样在夜半时,都有着亮得令人觉得刺眼的月光。

    自破浪亲自将她带回别业后,她被安顿得很好,只是暗地里有许多人躲在远处看着她,对于那一道道像针扎在背后的视线,她尽量做到不让自己有感觉,因她明白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破浪不但不杀她还将她带来此地,并要他们去伺候个海道的神子。

    可能是因前阵子她所造成的海啸与她的离开,使得海道与六器皆元气大伤,而破浪所蒙受的损失也不少,因此在帝国重新将船舰造好之前,敌我两方皆无动静,而特意返回东域避冬的破浪,在什么都不必做的情况下,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就在几日前,破浪二话不说地闯进她的房内,将她给拉了出去,把她抱上马背,带着她去巡视他所拥有的东域,拒绝也无用的飞帘,在马背上如坐针毡,并不是因为她惧马,而是人们看向她的目光,她忍不住想躲,但身后的他偏偏就是不让她躲。

    他说,他要她看清楚人子们是怎么在这片大地上生活的。

    在他别业附近的大城内逛了一日后,在天际飘起雪花时,破浪大方拉着她进酒馆避雪,无视于一室的哗然包下了二楼所有的雅房,吩咐不许有人来打扰后,破浪将她置在楼上雅房的窗边,让她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们,而他则是坐在小几旁饮着一壶温热的酒。

    静静凝视着她的侧脸许久,破浪发现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下头的人们身上,而她近来总是不言不语将自己关锁在一个天地中的模样,也令他有点反感,因那感觉,仿佛他并不存在似的。

    “喝点酒暖身。”破浪将她拉离窗前,把她安置在他身畔的软垫上。

    “我不会喝。”她低首看着搁在她面前的酒杯。

    他一手撑着下颔看着她“那就学。”

    “我不想学。”不接受命令的她,把酒杯推回他的面前,他却按住她的手。

    “我不介意喂你喝。”邪恶的笑意挂在他的唇畔,他的指尖缓缓滑过她手背上细致的肌肤。

    她不解地皱眉“怎么喂?”

    不介意为她做示范的破浪,仰首饮尽杯中酒,再朝她勾勾手指,在她不明所以地凑上前时,他立即将唇悬在她的唇前,当不明白他所说的喂是怎么回事后,飞帘红透了秀脸,赶紧抢回自己的酒杯,赶在他赴诸行动前,也学他灌下一杯。

    随着下喉的美酒,灼热的感觉一路下了腹,尝不出什么美酒个中滋味的她,只觉得这酒用来暖身很适用,破浪再替她倒了一杯,噙着笑意鼓励她再饮一杯,她看着神情和姿态都极为放松的他,看得出他的心情似乎因此而很好。

    喝过一回后,觉得此物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飞帘,再次拿起酒杯将它凑向唇边,破浪凝视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的模样,和她逐渐因酒力而微绯的脸庞,他将视线落在她搁放在桌上的小手上,他伸出一掌,将掌心移至她的掌臂上头,再翻过她手心,缓缓与她的交握。

    远比酒力更温暖的热度,自他的掌中传了过来,她怔看着他俩的手,以及他无意放开的模样,心绪大乱的她不免开始胡思乱想,她试着想动,但他却握得更紧。

    在那个小岛上他俩发生过何事,虽然他从没再提,可每回只要像这样亲昵地与他接触,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她所不知情的夜晚,而在那些仅有片段的回忆里,她仅记得他赤裸的模样,和他过近的脸庞,然而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她忍不住再为自己倒了一杯,急急饮下,试图镇压住纷飞的意绪,当她再倒了一杯时,她在杯中的酒面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愣了愣,因在那琥珀色的液体中,浮在酒面上有着一张酡红醉脸的女人,风情无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她。

    悄悄移坐至她身旁的破浪,在她一径地瞧着酒面时,放开紧握住她的手,绕伸至她的背后,轻按着她的后脑将她挪向他,因酒力有些不支的飞帘,没有抵抗地任他将她压靠在他怀中,而后,他只是静静地喝着酒,没再做任何动作。

    “应天告诉我,你是海皇的新娘?”在她被他的体温和酒气醺得快睡着时,他浅浅的问话立即将她自睡海边拉离。

    飞帘僵硬地离开他的怀抱“不再是了。”

    “海皇知道他有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在等着他吗?”他伸手拨开遮住她容颜的一绺发“他为何不醒来看看你?”

    “我不知道。”她不自在地挪开目光,不知他为何要刻意问她这些。

    “你在等他吗?”想起这张美丽的容颜,曾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他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地添上了点妒意。

    “等他?”她失笑地掩着唇,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在我离开迷海之前,我的一生都在等待。”等一个海皇和等一个一生,有什么差别?还不都一样是等待。

    他的眼神有些愠恼“等海皇?”

    “可以这么说。”她曾想过,若是海皇真醒了过来,她头一件要问海皇的事,就是他怎么可以让那么多海皇的新娘都等成了白头,他怎可以拿那么多女人的青春,与他一块埋葬在海里。

    “我讨厌你的诚实。”

    她愉悦地轻笑“很高兴你终于可以少喜欢我一点。”

    破浪不满地握住方才的那绺发,逼她转首看向他“他值得你等待吗?他值得你为他付出生命吗?”

    “那重要吗?”失了笑意的飞帘,问得很无奈“生为紫荆王,这是你可以选择的吗?”每个人生来都有不能选择的部分,这与值不值得无关,而是跟能不能逃避有关。

    因她的笑意,他的眉心不禁更加深锁,看着多年来为海道费尽了心力,到头来却不得不自逐于海道的她,他忍不住想向她讨个理由,一解心中之惑。

    “为何海道不派出三岛主却只派你出战?”就算海皇不珍惜她,或者不知道她的存在好了,海道其它人呢?他们又为什么把对付他的责任全都扔给她?

    她麻木地应着“我是神女,守护海道是我的责任。”

    听完她的说法,也观察完她的反应后,破浪冷冷轻哼。

    “他们怕死?”畏战又畏事,所以就将所有责任都推至她的身上?

    一刀戳进她心里的话语,又直又快,让一直不愿这么想的飞帘,有些不能抵挡那阵至今仍是难以释怀的心痛。

    “我原以为风神对他们而言很重要,没想到你不过是个工具。”破浪犹不客气地评论,但在发现她的异状后,他转过她的脸庞“怎么,伤到你了?”

    她极力忍下眼眶底那阵阵欲浮上的泪意,幽怨地看着他的眼。

    “伤害我,对你来说很有乐趣吗?”

    破浪在她难堪地起身欲走时自她身后将她抱住,她使劲地在他怀中挣扎,他索性抱着她坐回原位,将她困镇在他的怀中,她愈动他就将双臂收拢得愈紧,直到她再无力反抗。

    “那时为何不杀了我?”她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哽咽。

    “因你想死,而我不想成全你。”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将她抖颤的双手纳进自己的掌心里,密密地将它们握住。

    这个处处都爱与她作对的男人

    飞帘在他的怀中侧转过身,看着那双与她有点相似的倔强眼眸,但此时在楼外忽有了动静,她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窗外楼檐下,挂着一小片蛛网,处在其中的蜘蛛细细密密地编织起一片让猎物无处逃生的白色密网,一只错入其中的飞蛾在网中不住地挣扎着,但任凭你倥?Φ嘏淖庞鸪幔?卫勿你南竿?唇***?簦?埠蛄晕镆丫玫闹┲牖郝?匾贫?挪剑?徊讲匠?芾y姆啥昵敖你闪倍偈蓖?搜矍暗哪腥耍?凰你孔ㄐ牡芈湓谀浅唇?谕?蟹5?纳?乐?缴稀?br />

    发觉她的眼神并不在自己的身上,破浪不满地侧过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见她所看之物时,他瞥了她一眼,伸长了双臂将她转过身紧搂在怀中,就如同那只正困住飞蛾的蜘蛛。

    看得正专注的飞帘,因他的举动不禁深深一喘,恍然的以为她正是那只受困的飞蛾,终有一日会遭他吞噬下腹,她忙想挣扎,震耳的笑音却自他的胸口传来。

    “你怕我?”

    觉得这话很刺耳的飞帘,才仰起小脸想瞪他,他却朝她俯下身,准确地以唇覆上她的唇,紧抱住她的大掌,在他来回轻啄着她的唇瓣时,放松了力道,抚上她面颊的指尖往下滑过她的喉际,感觉她颈脉间的跳动,再往下划过她的锁骨,并在她张大眼眸时滑过她的心房,她忍不住紧绷着身躯,他似明白这一点,挪开覆在她胸坎上的大掌,懒懒抚弄着她的双臂,想让焦躁不安的她安定下来。

    经他侵略过的双唇,沾染了他的气味,上头所散放的灼热感,令飞帘难以忽略,在他分开彼此的唇瓣时,她喘息不定地看着静悬在她面前的唇。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定是方才饮的那些酒的缘故,因在她的胃里,仿佛有种闷烧的热感,而他揉按着她双臂的力道,也令她放松舒适得凝聚不起一丝力道,可美酒或许是醉了她的身子,却没醺醉她的神智,她缓缓移动眼眸迎上他的,好似先前那些戏谑和伤害皆不存在似的,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捕获猎物的光芒。

    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她心底最深处强烈地震颤着,也直觉地认为自己正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危险下,有道声音不断在她耳畔警告着,要她尽快逃开,但她却无法自他身上挪开目光,就像迷航于海上的水手,在浓雾中听见了女妖的歌声,不由自主地将船靠上前,再靠上前去

    “他不值得你等待。”破浪沙哑的在她唇上喃喃“你该等待的人,不是海皇。”

    在他脱口说出这句话时,飞帘确定地感觉到,某种存在于他俩之间的东西已变了质,暧昧的温度自他吹拂在她面上的气息,一路窜烧至她身上的每一处,战傈的感觉漫天盖地的自她顶上罩了下来,她动弹不得地看着眼前势在必得的男人。

    持续与她四目相对的破浪,伸手自桌上拿起一颗花生米,弹指将它射向窗畔卷起的竹帘,卷绑着竹帘的细线应声而断,重重落下的竹帘隔绝了外头的明亮,一时之间,四下幽暗,隐约不明的光线中,他的脸庞再次朝她俯探下来,她没有躲开,有种尖锐的感情梗在她的胸口,虽然刺痛,却令人忍不住受诱地想要品尝,再次接触到彼此唇舌的那一瞬间,脑际所传来的昏眩感,促使她伸手环住他的宽肩藉以稳住自己,然而在环住他后,彼此契合的身躯,和他那温暖的怀抱,令她心慌地发现,她并不想放开。

    *  *  *  *  *  *  *  *

    离火宫

    “紫荆王私藏了海道的风神。”

    “噗——”某两个正跷脚喝茶的男人,不约而同地把嘴里的茶水喷得老远。

    在玉珩带着玉琅回京就医,听完大夫所说玉琅的伤势后,忍不住一肚子火气,专程登门来此兴师的青圭与玄璜,此刻面色极度不善地站在两个留在宫中看家的人面前。

    “私藏?”以为自己听错的孔雀,忙不迭地以袖拭去脸上的茶水以维持形象。

    玄璜面色严肃地再将听来的消息转达给他们知道。

    “他将风神纳为家妓。”听探子说,破浪不只是将风神带回东域的府中,还一点也不顾忌她的身分,与她同游同寝,形影不离。

    “哈哈哈哈——”才听完他的话,震耳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殿上,为此笑弯了腰的石中玉,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自顾自地两手捧着肚子完全不顾形象地大笑。

    孔雀一脸兴味地抚着下颔“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亏那小子做得出来,他不是在等风神收拾完六器的子弟兵后,再亲自上场收拾掉风神吗?怎么他的计画不但拐了弯,还一下子弯得离谱离得有点远?

    “紫荆王为何这么做?”特地藉此来找他们算帐的青圭,可没心情欣赏他们不正经的模样。

    “他高兴吧。”痛快笑过一回的石中玉,边揉着肚子边答。

    他皱着眉“高兴?”

    石中玉大惊小怪地看着他“他是紫荆王啊,任性本就是那家伙的特权,你连这也不知道?”四域将军里,就只有破浪是皇亲,且身为陛下的亲皇弟,他爱怎么行事乖张、搞些别人没有的特权,全朝上下也都只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一个风神算什么?这些年来那小子还干过更多更任性、也更让人发指的事。

    “若我将此事禀报陛下”总觉得他俩没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反而还在耍着他们玩的青圭,语带威胁地对他们?细了眼。

    “你觉得陛下会有什么反应?”石中玉朗眉一扬,以肘撞撞坐在身旁的同僚。

    孔雀懒懒地侧过首问:“谢天谢地他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

    他正经八百地颔首“我也这么想。”打认识他以来,就知道他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过那个他感兴趣的女人,却是他巴不得能够在她身上戳个两枪的夜色,太后还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个小王爷恐会一辈子抱着那两柄缨枪孤独到老了。

    青圭忙不迭地提醒他们“风神是神子,依我朝律典,人子不许与神子——”

    “行了行了,停停停”石中玉大刺刺地挥着手打断他“要背就去背给破浪听,看上神子的人又不是我,你唠叨给我听干啥?”

    “你们”被他态度给惹毛的青圭,不满地往前跨了一步,孔雀立即朝他们抬起一掌。

    “紫荆王之事,你若有何不满,尽管去找我们的头头夜色告状,不过,我不保证她会不会理你就是了。”

    完全无视有他人在场,爱闲聊的石中玉两眼登时一亮,这才想到了个他自迷陀域回来后就一直想找他证实的消息。

    “喂,听说黄琮和苍璧被天宫那个叫风破晓的打得很惨是不是?”

    “岂只是惨?”孔雀笑咪咪地以桃花眼朝跟前的两人瞟了瞟,再刻意告诉身旁的石中玉“他们就连天宫的天马郡都进不去。”没想到天宫还真的像夜色说的有人才,光是一个风破晓,就一鼓作气败了两位帝国的六器将军。

    “那夜色呢?”石中玉听得两眉高高耸了起来“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云淡风清地再道:“她不但当着风破晓的面救走了她爹与苍璧,还大剌剌地收下了某两人拿不下的天马郡。”早就跟她说过别做得太过火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跟嚣张,啧,对方是她爹耶,那个不懂得收敛的女人竟还是那么不给面子。

    “噢”石中玉不客气地拉长了音调,末了,还刻意扫了眼前人一眼。

    同为六器的青圭和玄璜,在他们拿同僚之事闲聊阔谈时,不约而同地铁青着脸,当按捺不住满腹闷气的玄璜想上前与他们理论时,青圭一掌按在他胸前,示意地向他摇首。

    孔雀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将军,今日你若是想拿紫荆王之事来兴师的话,告诉你,你找错地方了。”

    青圭仍咬着今日来此的重点“风神之事,你们就这么袖手旁观?”

    “不然呢?”石中玉吐了吐舌“我们只是他的同僚而已,不袖手旁观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请太后把他带回宫管教一下吗?”站在皇亲的立场上,夜色管不了破浪,而陛下又宠着他,那小子爱怎么胡来,谁有法子拦得住他?

    “好,咱们就进宫!”青圭哼了口气,拉着玄璜准备照他们的心愿去把事情闹大。

    “将军。”不介意他们进宫告状的孔雀还在他背后叮咛“若你要破浪那小子稍微收敛点,那也很简单,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孔雀两掌一摊,朝他眨了眨招牌桃花眼。

    “别惹他就是了,你愈惹那小子,他就愈刻意做给你看。”他要是敢进宫告状,破浪若是知道了,日后定会玩得更狠更大。

    “哼,一丘之貉。”玄璜冷冷将衣袖一拂,随即跟上没有留步的青圭。

    外人一走,坐在椅内的两人,脸上刻意在人前摆出的笑意霎时一收,不约而同地起身打算往殿内的后门走,半晌,他俩止住了动作静看着对方。

    “喂,想干嘛?”石氏仁兄先发制人地出声。

    “你呢?你又想做什么?”孔雀也不客气地与他鼻对鼻互不相让。

    石中玉晾着白眼“别告诉我你也想去见见那个叫风神的女人。”

    他老大不爽快地看着挡路人“我就是要去凑热闹。”他当然要去看那个以往破浪老撂话说要砍掉她的人头,现下却又变成六器口中家妓的女人长啥样。

    “你出局。”石中玉咧大了笑容,一手顶着他的鼻尖“嘿嘿,别忘了夜色叫你留在京里看着六器。”

    孔雀不甘心地扁着嘴“你就可以去?”

    “夜色要我去看着那个高贵的王爷嘛。”石中玉得意地朝他挥挥手“就这样,你乖乖看家。”

    没法跟着去看戏的孔雀,在他快快乐乐地自后门溜出后,一肚子呕气地朝身后弹弹指。

    “纺月。”

    “在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纺月,摇着手中的香扇,款款移步至他的面前。

    看着他活脱脱女人样的打扮,孔雀虽是习以为常,但还是不敢苟同地摇首。

    “去把这事告诉夜色一声。”就算是家里没大人,破浪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为免日后家里的那个大人会因此而受到为难,还是先让她心真有个谱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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