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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怨妇?”

    “不不不!”贯谦赶忙拒绝。“我不想再看见水肿眼。”

    “干嘛!又不会传染。”

    贬谦笑着:“只要你别硬撑,有什么事可要让我跟思琳分担一点。”

    “你今天干嘛啊?来演催泪弹的。”

    “思琳已经帮你臭骂了横一律一顿,还说不要让她在街上遇到他,不然她会过去吐他口水。”无奈地看勿葯一眼。“你也知道,她正义感超强的。”

    想象着那画面,勿葯笑了。“没错!没错!”

    “我会试着劝她假装是不小心吐到的,免得”他看向勿葯。

    勿葯识趣地接:“被混黑道的疯狗咬了。”

    “疯得凶。”

    勿葯笑着,继续收拾东西。

    贬谦知道现在的勿葯还很脆弱,说笑话只是逼她强颜欢笑,说不定更痛苦,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个始作俑者实在难辞其咎。

    为了转变心情,贯谦建议:“等下去吃顿大餐吧!”

    七点左右,大东西都归位,贯谦依言请勿葯吃大餐,两人来到东区一间高级餐厅。

    “这间感觉很贵。”

    贬谦故作哀怨:“谁教我爱打肿脸充胖子。”

    两人站在入口处等候着侍者带位,勿葯环视着室内的布置,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一律及其未婚妻。

    感觉勿葯僵了一下,贯谦也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人。

    一律是面无表情地吃着,注意力只专注在食物上,他未婚妻则边吃着,边抬头看一下一律的反应,偶尔亲昵地拿起纸巾越过桌面,按拭着一律唇角。

    在一次抬头看一律时,佳榕眼角发现了注视他们的两人,她回头看见勿葯,不自觉轻喃:“那个女的”

    一律听见,抬头顺佳榕的目光望去,正好对上勿葯仍望着他的眼。

    勿葯迅速垂下眼,一律因此注意到她身边的贯谦。

    “没事吧?”贯谦问。

    勿葯摇摇头,转身走出餐厅。“我吃不下了。”

    带位服务生马上说:“对不起,客人,我们已经”

    “不好意思,我们不用了。”贯谦追出。

    一律回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东西,没说半句话,但不知怎地,佳榕就是感觉到整个用餐的气氛都变了。

    “一律”佳榕不确定地问。

    一律放下刀叉,不耐的表情闪了一瞬,最后伸手轻抚佳榕脸颊:“吃吧!”

    佳榕低下头吃着,忍不住又偷觎一律的反应。

    他已经没在吃东西了,竟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佳榕开始不安,那天见到那个女人出现在一律住所,她已觉得事有不对,一律不喜欢有人进他住处,连她也没去过几次,而那女子,她第一次见到就出现在一律住所中,还有一律那天过份热情的拥抱,以及今天的心不在焉。

    她究竟是一律的

    。。

    会议刚解散,横加天留下了一律,也打了电话通知佳榕来。一律可有可无的留坐会议室,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偶尔下望着玻璃窗外二十四层楼的景观。

    佳榕一来,横加天马上说:“我看还是赶紧把结婚典礼办一办!”

    “才刚订婚,不急吧?”

    横加天没有理会一律,反正一律的语气听来也不像是真正要反驳什么,只不过算是对他的一种响应罢了,为了表示他是有在听的。于是横加天也就径自征询起佳榕的意见:“问过你父亲了吗?”

    “爸爸说他对这事没有意见,他还说”娇羞地看了一律一眼。“说他很喜欢一律,早点办也好。”

    “一律,你说?”

    “我没意见。”嗤笑了声。“我只是不知道你在紧张什么!”

    横加天走到一律身边,压低声音对一律说:“我知道你见过李勿葯。”

    一律惊讶抬头看着父亲,随即镇静低下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笔:“那又怎样?你未免小题大作。”

    察觉佳榕好奇的神情,横加天草草结束:“我不想谈这个。”

    一律再度转头望向窗外,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提起李勿葯,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在乎他见过或没见过李勿葯,之前勿葯也到过他住所问他跟爸爸有关的事,真奇怪,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互相关心起对方来了?

    横加天转向佳榕:“那么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就先叫手下去安排你们的婚事,短期内我会再去拜访你父亲。”

    。。

    递了辞呈,做到月底就结束,不赶紧找新工作不行。趁着午休空档,勿葯进了休息室翻着报纸。

    “你的便当。”同事进来将便当交给勿葯,顺便打趣说:“富家少爷呢?最近没见他?”

    弄得勿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含混带过。

    同事出去,勿葯开始觉得好笑,贯谦说的没错,这几年她变太多。以前的她,别人说的话她不想听,耳朵像是有自动闸门似的,自己会关上,她既听不见,也不在意;现在却会和人打着哈哈,因为听见了,装不来没感觉了。

    好了好了,李勿葯,不要想那个没心肝的人了。

    勿葯决定从新振作自己,没错,她回不到过去那个无欲无求的李勿葯,不代表今天她就必须受横一律影响,她也不想被拋弃了就一副站不起来的软柿子样,至于横一律,就让他在她心里死了吧!

    可她想让他死,他却不想死。

    刚刚的同事探头进休息室,神秘兮兮地笑着:“勿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富家少爷,富家少爷就到。”她转向后方,热络地招手:“来来来,勿葯在里面。”

    同事让开一步,走进来的自然是横一律,同事笑看了两人一眼,就退出休息室,也没察觉两人间僵持的气氛。

    勿葯合上报纸,放上架子转身就要出去,她现在还没办法见一律,除非等到她把他忘到干干净净那天,不然她的心还会痛、还会抱希望。照理以一律对她的恶劣态度,她应该狠狠地把一律恨到死才对,可是她发现她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干脆想个办法忘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出现在她心里。

    她才刚开始努力,他却又出现了。

    一律拉住她手臂,迫使勿葯停步。“我是来找你的。”

    很快地屈服了,不看一律的眼,勿葯挣开一律,选了一张沙发坐下,指着离自己最远的一张椅子:“你坐那里。”

    一律并没有依言而行,他在勿葯身边坐下,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张红帖,递到勿葯面前。

    勿葯有一种被人当傻瓜耍的错觉,瞪着眼前的红帖。

    为什么?为什么一律一副来耀武扬威的样子?她自认没对一律怎样过,这样故意伤人是想报复什么?如果真有人该报复,那人也会是她李勿葯。

    幸好她辞职了,幸好她搬家了,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在横一律面前,也让横一律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在她心里。

    要开始学着对他不在乎,就从现在开始。

    这么告诉自己,勿葯抬起已无波无痕的脸,轻声说:“你真是太客气了,还亲自送。”

    “不会,应该的,凭我们的关系。”

    勿葯收下喜帖。“不过是以前的老师跟学生。”站起来。“没事了吧?”

    一律看着勿葯,时间有点过长,让勿葯站得很不自在,也快撑不下去,结果一律扯扯嘴角,也站起身:“嗯,很期待你来。”

    她忍住心痛。“有空我一定去。”

    迅速转身离开,搭搭搭的,高跟鞋足音明显。

    见勿葯平静,一律心中的火气却怒腾腾地燃烧起来,目送勿葯背影离开,他转身离开,进了轿车,命令司机开车。

    他以为勿葯会发脾气,最好生气地将喜帖揉个稀烂丢掉,可是看到勿葯一副满不在乎的冷静表情,却是他自己气得想把喜帖撕个稀巴烂。

    他开始搞不懂他自己了。

    他一直记着勿葯之前来找他,转身离开前那副痛苦伤心的样子,他也告诉自己千百次,那是勿葯在演戏,可是他就是没办法不梦见那个表情。

    他不打算再见勿葯的,今天却借着送喜帖的名义,又见了勿葯。他发现自己很严重的心口不一,虽然形式不同,但八年前和八年后,同样都是因为勿葯。

    那天早上勿葯在他房里醒来,他差点就这么想把一切都忘掉,差点就冲动地想说重新开始,偏偏勿葯提起雷贯谦,模样是那么甜蜜,直令他心中的无名火又起。

    这不也奇怪吗?伤害她,却偏偏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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