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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毫无惧色。“她在哪里?你这个婊子养的!”

    “在你碰不到的地方。”

    “你曾经让她悲惨不堪,我不会再让你将她推入火坑。”

    “爸!”

    伦恩很快松了手。杰瑞丢掉手上的玩具,投入他父亲的怀抱,平常阴郁的神情全不见了。

    “杰瑞。”汉利拥紧了他,抚着儿子的头发,闭上眼睛。

    伦恩揉了揉疼痛的肩膀,退到一旁看着。

    尽管刚才冲动地挥出怒拳,布汉利看起来不像是个危险人物。他比伦恩略矮,身形瘦长,面容方正,个性温和,伊莎感觉得出他和她一样爱好整洁只不过最近境遇欠佳。他剪短的直发已有一阵子不曾梳理,也需要好好刮个胡子。黑框眼镜后的眸子流露着疲意,绉巴巴的卡其裤和休闲衫似乎已穿了一整天。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拈花惹草的那一型但那种事是外表看不出来的。他也不像是会娶崔西那种耀眼型美女的男人。她瞧见他戴着朴实的腕表和黄金婚戒。

    布汉利揉着儿子的肩膀。“你有好好照顾弟妹吗?”

    “我想有吧!”

    “我们需要谈谈,小杰,但我得先找到你母亲。”

    “她在游泳池和女孩们在一起。”

    汉利扬首比着前门。“你去帮我看看车子的轮胎是否刺到钉子好吗?刚才那段碎石子路很不好开。”

    杰瑞显得忧虑。“你不会丢下我们离开吧?”

    汉利再次揉着儿子的头发。“别担心,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男孩离开了,伊莎注意到他没有回答杰瑞的问题。汉利转向伦恩,稍早面对男孩的和善荡然无存。“游泳池在哪里?”

    伦恩的怒气似乎消失了,但她担心它随时会被点燃。“或许你最好先平静下来。”

    “算了,我可以自己找到她。”汉利大步越过他们。

    伦恩捡起杰瑞稍早丢下的破瓦片,瞪着它好一晌后,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们不能让他们独处。”

    伊莎拍拍他的手臂。“生命从来就不简单。”

    崔西瞧见汉利走近,一颗心仿佛翻了个大筋斗,再下坠到胃部。她知道他迟早会出现,但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爹地!”女孩们马上离开泳池。康纳看到他,高兴地尖叫,冲上前去欢迎全世界他最爱的男人,浑不知他的父亲曾经不想要他生下来。

    汉利勉强抱起三个孩子,毫不在意衣服被弄湿了。女孩们亲吻他的脸庞,康纳撞歪了他的眼镜。崔西看着他专注地回吻他们,就像当初他们相恋时,一颗心被狠狠揪痛了。

    伦恩跟着出现了,看着他比较不像望着汉利那样令人心痛。比起当年教她抽大麻的大男孩,伦恩变得强硬、精明了许多但也比较愤世嫉俗。她可以想像施霭丽的自杀影响他甚钜。

    伊莎来到他身侧,穿着无袖上衣、米色长裤的她显得精明干练。如果不是她天性善良,她过度的能干或许会吓跑人。孩子们第一眼就爱上了她,而那通常是最好的人格判断。就像其他踏入伦恩生命轨道的女性,她为他着迷,但不同于其他女人,她竭力在抗拒。崔西为此赞赏她尽管她一点机会也没有,特别在伦恩的欲望如此明显时。最终她将无法抗拒他,那将会是憾事一桩,因为她不适合短暂的韵事。但她想要的是伦恩所无法给予的,他会在她明白之前,整个吞掉了她。

    为伊莎难过总比沉溺于自怜的好,但现在汉利来了,而她再也无法抵挡痛苦袭来。你是谁?她想要问。当年我爱上的那个温柔、甜美的男人呢?

    她撑着一百五十八磅的重量站起来,感觉像冒出水面的鲸鱼。“芬妮、兰妮,带康纳去找魏太太。她说要做饼干给你们吃。”

    女孩们紧紧偎向父亲,怨恨地望着她。她们似乎视她为拆散自己和父亲的邪恶女巫了。她的喉咙紧窒。

    “去吧!”汉利开口道,始终没有看向她。“我等一下就去找你们。”

    她们不会找他的麻烦不像和她在一起时。崔西毫不惊讶女孩们乖乖听话,带着康纳离开。“你不该来的。”她在孩子们离开后说道。

    他终于看向她,但眼神冷漠如同陌生人。“你没有给我其他选择。”

    这就是她曾经与之生活十余年的男人,她曾相信会永远爱她的男人。他们经常一整个周末都待在床上,聊天、做ài。她记得杰瑞和女孩们相继诞生时的喜悦全家人的外出、假期、欢笑和美好的时光。然后她怀了康纳,一切都变了。但尽管汉利不想要再有孩子,当小家伙呱呱落地后,他就爱上了他。一开始,她以为汉利也会同样爱上她腹里的小生命,现在她知道不然。

    “我们谈论过的而且我们都同意不再有孩子。”

    “我无法靠自己一个人怀孕,汉利。”

    “你别想怪在我头上。我原想做输精管结扎的,记得吗?但你大发脾气,于是我让步了我错了。”

    她以手覆着他的错误,揉着紧绷的肌肤。

    “你要我帮你收拾行李,”他平平地道。“或者你要自己来?”

    他遥远得仿佛处在另一颗行星。尽管在这么多个月后,她仍无法习惯他的冷漠。她永远记得那一天;他告诉她公司要将他调到苏黎世,负责一桩重要的购并案,而那不只意味着他努力已久的升迁,也给了他机会发挥所长。

    不幸的是,她的怀孕妨碍了他的前途。他会在苏黎世由八月待在十一月,婴儿则会在十月出世。永远做对事的汉利!他表示会拒绝这项调职,但崔西不愿意让他牺牲,坚持带小孩和他一起到苏黎世赴任。瑞士同样可以生小孩,不是吗?不会有问题的。

    她打一开始就错了。她原希望远离美国可以让两人重拾往日的亲密,结果反而令他们离得更远。他的公司找的公寓太小,不适合这么大的家庭,孩子没有玩伴,随着一星期一星期过去,他们越来越调皮恶作剧。她尽可能计划周末的出游欧洲的迪士尼、莱恩河游船之旅、缆车但最后总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因为汉利总是在工作。他每晚都加班,星期六、日亦然。但直到两天前,她逮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餐厅里,她才彻底崩溃。

    “你要我帮你打包行李?”他用万般容忍的语气道,就像在责骂孩子时。

    “我不会离开,汉利,因此我不需要整理行李。”

    “噢,你会的。你不会留在这里。”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她在他的语气里听不到痛苦或关怀,有的只是冷淡的陈述,仿佛只是在尽蚌人的责任。

    “看着我。”

    伦恩站在汉利身后,皱起眉头。她知道伦恩不想要她住下来,但如果他在汉利面前拆她的台,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汉利对伦恩说话,但视线始终不曾离开崔西。“我很惊讶你要她。不提她已经怀孕七个月半,她仍然像你们当初结婚时一样被宠坏了、毫不讲理。”

    “就像你是个霸道、欺骗的混帐?”她反唇相稽。

    他下颚的青筋跳动。“很好,我自己替孩子整理行李。随你想在这里待多久。没有你,我和孩子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她的耳际嗡嗡作响,呼吸一窒。“你别想丢下我,带走孩子”

    “那正是我想做的。”

    “除非我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抵达苏黎世后,你只会抱怨个不停”

    他不公平的指责令她气坏了。“我从不曾有过片刻的休息!我白天晚上都和他们在一起,你却在周末和你的女朋友风流快活!”

    她的怒火并未令他退缩。“是你选择跟我一起来的,不是我。”

    “去死吧!”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要走了。我会带走我们已有的四个孩子,你留下肚子里的那一个。”

    崔西感觉像被掴了一巴掌。这就是了,她想着,我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刻。

    她听见伊莎叹息出声,她的旧日好友伦恩走向前。“你谁都别想带走,小子。”

    汉利的下颚固执地抿成一直线。他知道伦恩可以轻易撂倒他,仍转身朝屋子走去。

    伦恩就要追上去。崔西低呼出声,但伊莎先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停下来!”

    伊莎的语气就像崔西从小反抗的权威人物,但此刻她感激极了她的介入。

    “伦恩,请你让开。汉利,回来这里,好吗?崔西,你需要坐下来。”

    “你是谁?”汉利冰冷、满怀敌意地问。

    “我是费伊莎。”

    崔西不确定伊莎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伦恩依言退开了,汉利走回到游泳池畔,崔西坐回原位。

    伊莎走向前,轻柔但坚定地说:“你们两个需要停止侮辱对方,好好说个明白。”

    “我不记得我们曾征询你的意见。”汉利像刺猬般地道。

    “我有,”崔西听到自己道。“我需要她的意见。”

    “我没有。”汉利反驳。

    “那么我就代表你们的孩子说话。”伊莎展现出令崔西嫉妒的自信。“虽然我不是儿童行为的专家,你们的所作所为将会以自己没有料到的方式,毁了五个孩子的生活。”

    “离婚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汉利反驳。“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小孩也都还好。”

    崔西的心里一痛?牖椤蘼哿饺思涞墓叵涤卸嗝炊窕鞘贾詹辉党龉飧鲎盅邸钡较衷凇h欢衷て谧攀裁茨兀克肟怂皇锹穑康用幌氲交岜涑烧庋幌氲玫胶豪淖14饬Γ胍写嵩谒茉獾暮窈癖悖蛭丫治薏吡恕?br>

    汉利不再疏远冷漠,但很难看出他心里真正的感觉。他习于隐藏情感,而她总是赤裸裸地摊开心事。

    “的确,离婚是常有的事,”伊莎道。“而且有时候它是不可避免的。但当五个孩子被牵涉在内时,你不认为父母亲需要和解,设法共同生活吗?我知道现在离婚似乎很诱人,但在多年前,你们就已经舍弃任意逃走,追求个人逍遥自在的机会了。”

    “不是那样的。”崔西反驳道。

    伊莎问:“你们会大打出手吗?他会殴妻吗?”

    “当然不会。”汉利没好气地道。

    “不,汉利连老鼠都不会加害。”

    “你们会虐待你们的孩子吗?”

    “当然不!”他们异口同声地道。

    “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崔西的苦涩冒了出来。“我们的问题太大得无法解决了背叛、通奸。”

    “不成熟、偏执狂。”汉利反驳。“解决问题需要理智,而崔西根本没有。”

    “它需要人类的感情,而汉利已经多年没有那种感情了。”

    “听听你们说的话;”伊莎摇摇头。“你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明显地爱着你们的孩子。如果你们的婚姻出了问题,你们应该设法解决,而不是选择逃走。”

    “现在已经太迟了。”崔西苦涩地道。

    伊莎依然一脸的同情。“现在你们负担不起破碎的关系。你们有着神圣的责任,不能因为受伤的骄傲就逃避。只有最自私、不成熟的双亲才会将这几个天使般的孩子,当作权力斗争的武器。”

    汉利一辈子从不曾被指责过不成熟,他看起来像是吞了个大苦瓜。崔西倒是经验丰富,不以为意。

    伊莎继续道:“你们应该将精力由争吵转移到较有建设性的事物上像是你们要怎样共同生活在一起。”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汉利道。“如果父母亲甚至根本无法忍受共同生活在一起,孩子要如何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他的话令崔西想哭。他要抛弃她了!一向最择善固执的布汉利,就要抛弃她了。

    “你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伊莎坚定地道。“你们只需想出办法。”她转向汉利。“我认为你必须厘清生命中的优先顺序。打电话给你的同事,告诉他们你必须请假几天。”

    “你只会白费唇舌,”崔西道。“工作是汉利的生命。”

    伊莎不理她。“庄园里有得是房间,布先生,随便挑一间住。”

    伦恩挑了挑眉。“嘿!”

    伊莎不理伦恩的抗议。“崔西,你需要时间独处。要不要开车出去走走?汉利,你的孩子想念你。今天下午,你可以和他们共度。”

    汉利气愤不已。“等等,我不会”

    “噢,你会的,”伊莎或许比在场的人都娇小,但高涨的怒火让她所向无敌。“你会这么做,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而且你的孩子需要你。如果这还不够”她的目光锁死了他。“你会这么做,因为我是这么告诉你的。”她盯着他似乎有永恒般的时刻,然后大踏步走开。一向畏惧激烈感情起伏的伦恩也马上跟着她逃走。

    汉利低咒出声。崔西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共处时的心痛。伊莎是对的,她需要独处一阵子。

    教堂的钟声自远处传来,崔西的心沉痛得似乎无法呼吸。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汉利?我们的爱情应该要持续到永恒的。

    但永恒似乎已和他们擦身而过。

    伦恩跟着伊莎穿过花园,走到山坡上的葡萄园。她的步伐坚定,翘出草帽下的鬈发随着甩动,似乎完全不搭轧。伦恩通常不会被女战士型的女性吸引,但打一开始,他对她的兴趣就很不正常。

    为什么租下他农舍的不是个寻常的女人?某个识时务的女人知道性就只是性,不会疯狂地管其他人的闲事。最重要的,她不会在和他一起时祈祷。今天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真的是在为他祈祷。对一名你只想要和她有性关系的女人有谁能够受得了这档子事?

    他来到她身边。“我刚亲眼目睹了“四个基石”的运作,不是吗?”

    “他们现在都受了伤,但他们会克服的。个人的责任是美好人生的核心。”

    “提醒我绝对不要惹恼你。等等,我已经那样做了。”他抗拒着毁掉那顶可笑草帽的冲动。像伊莎这样的女人不应该戴帽子的,她们应该长发披肩,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背后还有一队天使高唱:哈利路亚!“那是我的想像,或者你真的称那些来自地狱的小恶魔“天使般的孩子?””

    她不但没有发笑,反而一脸的困扰,令他想要为她戴上小丑鼻,耍弄起瓶子。

    “你认为我不应该多管闲事,不是吗?你觉得我专制独断,咄咄逼人?我是个工作狂,而且难以相处?”

    “你说出了我的心声。”他漫声应道。她刚才真的棒极了,但他不想让她得寸进尺。“你的心理辅导课没有教你除非有人征询你的意见,不要多管闲事?”

    她缓下脚步,怒火再度升起。“什么时候起,人们认为婚姻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人们早该明白婚姻并不容易,它需要努力和付出,牺牲和承诺。夫妇需要”

    “他背着她胡搞女人。”

    “是吗?只有我注意到崔西或许不是最可靠的情报来源?就我今天所看到的,他们根本不曾讨论到他们的问题。你曾听见他们提到婚姻咨商吗?我没有。我看到的只有受伤的骄傲,包裹在层层的敌意之下。”

    “如果我错了,请更正我。但那似乎不是让婚姻持续运作的最好方法。”

    “如果那份敌意是真实的话。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相信我,那会毒化一切特别是孩子。但崔西和汉利并不像我的父母。”

    他不喜欢想像她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下长大。他由烂透了的双亲抚养长大是一回事他学会了调适。但伊莎太重视周遭的人,而那使她变得脆弱。

    她的神情益发激愤。“我痛恨人们不战而逃。那是感情上的懦弱,违反了生命的原则。他们深爱彼此,所以孕育了五个孩子,现在却想双手一摊,放弃逃走。现在的人再也没有任何骨气可言了吗?”

    “嘿,别对我生气。我只是你的性伴侣,记得吗?”

    “你不是我的性伴侣。”

    “此刻不,但未来很可能只不过你得停止祈祷那玩意儿。那会冷却我的热情,你则会燃起我。”

    她仰起脸向天。“主呀,请你不要用雷电殛倒他,不管他是不是活该。”

    他笑了,很高兴令她振作起精神。“算了,承认你想要稳櫎─你想要我到自己都无法忍受。”

    “想要你的女人都已经被杀死、埋葬了。”

    “强者生存。解开你的上衣钮扣。”

    她的唇分开,瞳孔放大但至少他让她暂时忘了布家夫妇。

    “你刚说了什么?”

    “和我争辩并不明智,照我的话做,解开钮扣。”

    她的表情很快由困惑转变成精明。她对他了若指掌,如果他不小心,她会用她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胸膛留下爪痕。

    他垂眉冷笑,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她固执地抿起下颚不妙!

    他挪动身躯,耸立在她面前,早已明白她不喜欢高大的男性带来的威胁感。他抬起手,刻意缓慢地以拇指摩挲她的颈动脉。

    她的鼻息翕动。

    懊死了,他明显地乐在其中。只不过他该死地在做什么?他一直在真实生活里和女人痹篇亲昵关系,现在却蓄意以最侵略性的方式挑逗她。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对棕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愤怒的火花,显示她或许还很欣赏他的努力。

    他的语气转变成莫测高深的低语。“我记得刚刚给你下了命令。”

    “你是的。”

    她高傲得像女王。噢,这是她自找的。“周遭没有人在。照我说的做。”

    “解开我的上衣钮扣?”

    “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让我想想,”她连想都不想。“不。”

    “我原希望不必这么做的,”他的手指梭巡过她敞开的衬衫领口,注意到她没有气得退开。“似乎我必须提醒你最明显的事。”他刻意停顿良久,酝酿紧绷的气氛。噢,他希望自己已挑动了她,因为他绝对是被挑起了。“我似乎必须提醒你,你有多么渴望它以及它的感觉。”

    她的睫毛轻扬,红唇微分。噢,是的

    她挪近了大约一寸。“我,嗯,被提醒了。”

    他抑下笑意。现在你发浪了,甜心?“让我们肯定一点。”

    他凝视着她噘起的唇,想着它们品尝起来的感觉有多么美好。“想像阳光洒落你赤裸的双峰,感觉我看着你、碰触你,”他已全身冒汗,下体肿胀。“我会摘下最肥美的葡萄,将汁液挤在你的乳峰上,然后我会舔掉每一滴。”

    她的眼神转为浓浊。他托起她的下颚,凑到帽檐下,覆住了她的唇它比他记忆中更甜美。他尝到了阳光,他想像的葡萄汁,以及被唤起的正直女子的气味。他有一股原始的冲动,想要在葡萄园里占有她将她压倒在古老的土壤上蹂躏,就像他的麦迪西祖先在葡萄树荫下占有心甘情愿的农家女也或者是不情愿的。但他毋须担心那个,因为这个女子正偎向他

    他摘下她的帽子,丢在地上,以指梳拢过她凌乱的鬈发。她快逼疯他了,他微微后退低语。“让我们回屋子去。”

    “不要”她的话听在耳中仿佛一声叹息。但她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她只想要亲吻,想要照他说的拉开上衣,让他为所欲为地玩弄她的乳峰。

    她沉溺在气味和感官里。塔斯坎尼阳光的热力、成熟的葡萄香、土壤和男人的气息。她醉在他的亲吻、他挑逗的言语前戏里。他的暗示威胁不应该挑起她的热情,但她确实被唤起了而她无意去分析原因。他的舌头越过她的牙关,深入她口中亲昵得仿佛入侵了她的灵魂。

    他的大手托起了她的臀部,将她拉抵向他的坚挺。“解开钮扣。”他低语,而她再也无法抗拒。

    她缓缓地照做了,由下到上。他往后退开,看着她的蕾丝内衣逐一裸露,银蓝色的眸子里没有得意,而是坦诚的男性期待。她解开扣子,推开罩杯,让阳光洒在她的乳房上。

    他发出压抑的声音,抬起手,捧起她的乳峰,仿佛它们是白玉做的祭品。他的拇指拂过乳尖,感觉到它们的颤动。他摘下一颗葡萄,在指间揉碎,紫色的汁液滴落她的乳峰往下流。她的呼吸一窒,娇躯轻窜。

    但他还没有完。他将被阳光亲炙过的葡萄抹在她的乳峰上,绕着她挺立的蓓蕾画圈。葡萄逐渐接近目标,来到她的乳尖,他以拇指挤压让汁液和种子迸流,她呻吟出声。但他继续摩弄着她敏感的肌肤,遂行最甜美的折磨。她的呼吸急促,一波波尖锐的愉悦窜过血脉。他的舌头舔吮着她的唇角,往下来到她的双峰,恣意玩耍,品尝、吸吮着汁液,直至她再也无法忍受

    “上帝”他低语,仿佛那是某种祈祷词。他拥近她,脸颊也沾上紫色汁液,氤氲的银蓝色眼眸半敛,双唇微微肿胀。“我想要将葡萄塞入你的体内,从那里吃掉。”

    她的脉搏加快,强烈的需要和快感令她晕眩。这才是真正的热情,抛开一切,放纵在感官里。他隔着长裤捧起她揉擦。她拱向他的手,展开古老的爱之舞。她的肌肤黏着葡萄汁液,身躯也像葡萄般肿胀。

    他突兀地退开,令她迷乱失措。他嘶吼一声,由地上捡起她的帽子塞给她,将她推向农舍。“我的年纪实在不适合玩这个了!”

    他拒绝了她?

    “范先生!”

    她转身,瞧见西莫朝他们走来。不,不是拒绝,只是不适时的打断。她抓紧衬衫上衣,踉跄奔回农舍,一路上绊了好几下。过去她从不曾这样,而且她渴望更多。

    她回到农舍,冲进浴室,打开冷水龙头,泼水让自己清醒,双手按着水槽边,试着喘过气来。她曾经在演讲和书上说过的话回过头来嘲弄着她。

    “如果我们不能拓展自己的极限,我们又要如何成长,朋友?当我们伸手摘星星时,上帝笑了。即使我们无法触及星星,这项努力显示我们没有将生活视为理所当然,而是立定脚跟,对月亮嚎叫,敬重我们被给予的神圣礼物”

    她脱下沾着葡萄汁液的衬衫。她对范伦恩的欲望一点也不神圣,但她非常想要对月嚎叫。

    她淋浴包衣,开车进城。稍后,她漫步在广场的小市集里,试图将混乱的思绪整理成祷词。然而言语就是无法成形。她已经可以为别人祈祷,涉及自己时却无能为力。

    呼吸她试着专注于摊架上琳琅满目、色彩鲜艳的蔬果。当地采摘的蘑菇仍沾着泥土。她感觉到自己逐渐地平静下来。

    在来到塔斯坎尼之前,她从不曾在意自己是个差劲的厨子。但在这个以食为天的文化里,她清楚地察觉到自己有所欠缺。或许她可以趁写作的闲暇,上几堂烹饪课。噢,管他伦恩的嘲弄,她一定会写出东西的。

    她来到花架前,挑了束鲜花。付帐时,她瞧见维多和茱莉状极亲昵地由对面的商店走出来。维多将茱莉拥进怀里,热情地吻了她。

    维多和茱莉的年龄相当,容貌出众,会成为一对也是自然的,特别说卡萨里欧又是个小镇。但为什么她在维多面前抱怨茱莉迟迟无法解决农舍的水电问题时,他哼都不哼一声?

    “你放我鸽子。”

    她的喉间青筋跳动,转过身,一名穿着邋遢的工人站在旁边。他的左眼戴着黑眼罩,帽檐拉得低低的。噢,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让她一个人清静,涤清自己的思绪?“我有事情要做。你怎么来镇上的?你的车子不是送修了吗?”

    “我借安娜的车子。”他轻松自若地道,仿佛稍早在葡萄园里的激情不过是寻常的握手,也更加提醒了两人之间的感情鸿沟。而她还想要和这个男人做ài

    这项认知令她心中大震,手肘撞上了电线杆。

    “小心!”

    “我是的!”她说得太大声,惹来数名镇民侧目而视。她真的是疯了这是唯一的解释。但假装已没有用,稍早的激情证明了她的屈服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那只会为她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混乱,除非

    除非她一开始就定好了目标。这只会是庆祝她的身体只有身体,她仍会保有她的心灵和灵魂特别是灵魂。那应该不困难。伦恩对后两者毫无兴趣。多么危险的男人!他以其性感魅力将女性钓上钩,而后肢解她们,她却心甘情愿地让他入侵她的人生。由于她仍觉得脆弱,她故意皱眉瞪着他。“你总是随身带着眼罩,也或者你由某个真正需要它的人那里偷来的?”

    “嘿,那家伙一倒下后,我就将盲人手杖还给他了。”

    “你疯了。”但她的气恼也逸去了。

    “瞧那些美好的食物,”他打量着市场的摊架。“今晚我绝不和姓布的人用餐,我决定让你煮给我吃。”

    “我也希望能够。不幸的是,我太忙着建立我的帝国,没有学会烹饪。”她环顾着周遭,但茱莉和维多已经不见人影。

    “我一定是听力出了问题。你真的有不会做的事?”

    “多得是。举例来说,我就不知道怎样挖出人们的眼珠。”

    “好吧,你赢了这一回合。”他接过她手上的花束嗅了嗅。“抱歉稍早被打断了真的很抱歉。西莫想要向我报告葡萄的进度,问我采收的时机,明知道我根本毫无概念。他提议你或许会想要帮忙维德米亚。”

    “那是什么?”

    “葡萄的采收。大约在这两个星期内,视气候、月亮的位置、鸟鸣和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而定。每个人都会来帮忙。”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听起来就像是我宁可痹篇的工作。倒是你毫无疑问地,你会自愿筹划整个活动,即使你对如何采收葡萄一无所知。”

    “我可以用天分来弥补。”

    他嗤之以鼻,开始和卖茄子的老妇人讨价还价。接着他又买了其他蔬菜、水果,还和肉贩夫妻讨论了不同肉类的调理方式。

    “你真的会烹饪,还是装的?”她最终问道。

    “我是义大利人,我当然会烹饪,”他带着她离开肉摊。“今晚我会煮一顿丰盛的晚餐。”

    “你只有一半是义大利人,另外一半是在东岸长大的电影明星,被仆人当国王般伺候着。”

    “我还有个来自路卡、又没有孙女可以传授一手厨艺的外祖母。”

    “你的外祖母教你烹饪?”

    “她故意让我忙碌,以免我搞大女仆的肚子。”

    “你并不像你想要我相信的那么差劲。”

    他露出个令人全身酥软的笑容。“宝贝,你只看到我好的一面。”

    “够了!”

    “那个吻真的令你晕头转向,不是吗?”

    “噢,是的,”他的笑容令她着恼,她套用迈克的话回敬。“我在性方面有精神分裂的倾向。有时我会很投入,有时我则巴不得它尽快结束。”

    “酷毙了。”

    “这一点也不有趣。”

    “你能够放松一下吗?除非你想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那正是她所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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