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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千钧一发。

    他差一点就弄拧了,第二天晚上,达克心想。他总是有一种搞砸私生活的天赋。

    达克坐在他暗下来的书房,注视着他在电脑萤幕上创造出来的高贵、五彩模式。

    依它,显然的混乱是一件美事。它毫无止境地由一个迷人的形状变化成另一个,经由不知名的指令,它不断地变化,直到原型完全消失。

    但是达克知道如何恢复原型,而那就是"阿肯"之所以能成为世界上最复杂的解析软体,至少可以称霸一时。

    以软件设计发展的速度看,任何程序都不可能永远保持领先。"阿肯"会需要不断地改进。但是达克相信任何其它产品想赶上"阿肯"都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

    石氏保全顾问公司可望由这套保全程序赚取巨额金钱。它最大的客户就是美国政府,用来保护其极敏感的电脑系统及高科技研究室。

    达克打算将"阿肯"的获利投资在适用于民营机构的其它保全系统的开发上。

    这套程序是这么复杂,却又简单得让人惊愕。达克希望他能将同样的数学公式套用在梦娜身上。

    她和他曾拥过的任何女人完全不同;虽说他曾经拥入怀的女人并不多。到目前为止,长期的独居及偶尔的浪漫火花构成了他的爱情生活。他无法享受这种不稳定的生活模式,想要一种可以预测的关系,正如他设计的程序。

    因此,婚姻变成了显而易见的解决之道。只除了他一直没能办到。

    不是他没尽力挑选适合的对象。他曾运用所有的逻辑思考以求取一房妻室。但是不知怎么地,事情总会出错。

    梦娜揣测她是他的实验品是猜对了。她绝对不符合他对适合妻子所下的定义,但是他想要她的欲念深沉得令他错愕。

    达克暗自发誓,他不要抱着永久性的想法和梦娜发展关系,那样会导致灾难。生平第一次,他要听凭命运的安排。这种念头令他忐忑不安,但又奇怪地兴奋。

    达克凝视着萤幕,察觉他的身体已因对星期四晚上的盼望而騒动。

    他突然想到,他会想和梦娜上床或许只是长期独居的副产品。他已经很久没有xìng交了。

    至少在婚礼前两个月,蜜拉即忙碌得无暇谈性事。而在那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能称为活跃。

    现在回想起婚礼前的最后几星期,他所听到的各种借口,达克不得不承认他应该看出事情不对劲的端倪的。但是一如往常地,他没发现问题,直到大喜之日,新娘却临阵脱逃。

    星期四早上,梦娜正伏案电脑,亨利和寇丹推开门进入她的办公室。

    "我马上就好。"梦娜咬着下唇,敲下进入键,储存最新一套午宴菜单。"该死!"

    "怎么了?"寇丹问。

    "我猜我弄丢了上张菜单。"梦娜懊恼地瞪着萤幕。"真希望东尼在这里,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这个蠢机器的人。"

    "别弄电脑了。"寇丹兴高彩烈地说。"我有个意外的惊喜要送你。"

    梦娜的注意力仍在菜单上。她不是很喜欢电脑。办公室里会有一台,唯一的原因是东尼说服她买的。东尼对这种高科技产品非常着迷。只要在"正点",他总会玩她的软件。"我的生日下星期才到。"

    "这不是生日礼物,"亨利神气地告诉她。"是感谢的礼物。"

    梦娜抬起头,看到寇丹的手上抱着一个大盒子。

    寇丹和亨利都咧着嘴笑。这也不是新鲜事。自从两星期前梦娜同意替他们的贷款背书,他们的脸上就挂着类似的表情。

    "礼物?给我的?"梦娜终于回过神地打量那个纸盒。"你们真体贴,但实在不需要,你们应该把所有的钱投资在'狂野情趣'的。"

    "这玩意儿没花多少钱。"寇丹向她保证。

    "大部分是免费样品。"亨利解释,一面打开纸盒。

    "什么免费样品?"梦娜问。

    "我要在'狂野情趣'贩卖的东西。"寇丹探手进去,捞出一条饰有铁钉的黑皮吊袜带。"里面还有一件相配的胸罩,和一张大胆的面具及红黑双色束腹。"

    梦娜瞪着那条吊袜带。"天啊!"

    "两种尺寸的电动按摩棒,"亨利花俏地展示一件小巧的器具。"外加多种按摩油和按摩霜。"

    梦娜觉得自己全身胀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放了一些羽毛、逃陟绒皮鞭,和一个这种东西。"寇丹拿出一个用两个小球绑在一条线上的器具。线上还吊着价位牌。"你看,说明书已附上了面还有各种彩色的保险套及草莓香味的糖果内衣。"

    梦娜说不出话来,她无助地看着盒中物。"啊"

    "什么都不用说,"寇丹温暖地表示。"我要你拿着它们。"

    梦娜清清嗓子,终于找到了声音。"你们不需要用这些样品做展示?"

    "寇丹要送给你,"亨利坚定地表示。"而她这个主意不错。梦娜,该是你为自己找点快乐的时候,你过着修女一样的生活,几乎是嫁给了'正点'。"

    "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梦娜迅速地说。"真的。"

    "不可能,"亨利说。"你是戴家人,天生的热情洋溢。"

    "这个年头热情洋溢很危险。"

    他扬起一盒保险套。"因此你得小心。"

    "锣要两面才敲得响。"梦娜虚心地说。

    "茱妮和贝丝伯母要另外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寇丹说。"一位在东区的剧院演出'卡默拉'的演员。"

    梦娜将头埋进手掌。"不要又是个盲目约会。"

    "好吧,就算那只是一出古典音乐剧,而且他也不是男主角。"亨利带着同情地表示。"人不能十全十美。"

    "我知道。"

    "茱妮说这个家伙是个直肠子,未婚,而且有工作。"寇丹加入游说团。"贝丝认识他的家人,他们也是戏剧世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弄得我好尴尬,"梦娜说。"茱妮和贝丝安排的盲目约会从来都行不通,更别说我的爱情生活不需要任何人协助。"

    茱妮以典型的戴家方式出现在门口,仿佛她是登上舞台的。"等你真的有了爱情生活,我们自会下台一鞠躬。"

    "我的天!"梦娜咕哝。

    众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梦娜的贝丝伯母闯进原已拥挤的办公室。她六十出头,体态高佻而优雅,有着一双闪亮的黑眸与满头的银丝。

    在悠长的剧院生涯里,戴贝丝扮演过各种角色。她和丈夫奥古已宣告退休,但仍不时在夏季公演或晚餐剧院中演出,如同梦娜的父母。

    戴家有句俗语:你可以将戴家人拉出剧院,你却不能将剧院拉出戴家人的心。

    "梦娜,亲爱的,"贝丝坚定地表示,"你只需要祛除舞台恐惧症。"

    "舞台恐惧症?"梦娜瞪着伯母。"太荒谬了。我没有舞台恐惧症,除了上表演课时,我甚至从没上过台。"

    "是不是舞台恐惧,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贝丝说。"亲爱的,奥古和我谈了好久。我们的结论是,你把全副的精力都给了'正点',而没有保留一点给你的私生活。其中必有原因。"

    梦娜激动起来。"原因就是经营一门生意需要许多精力。至少我还有那份精力。"

    "那不正常,"贝丝坚称,"对戴家人来说。"

    "我没注意到家里有人抱怨。"梦娜驳斥。

    贝丝叹口气,"我们承认,家族时有人有份稳定的工作很有用,尤其是那个生意还能雇用家族中其它的人,但那并不表示它很正常。"

    "老天,贝丝伯母"

    "你把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浪费在做生意上。"贝丝轻脆地宣告。

    茱妮歪躺在桌角。"你不是太挑剔,就是如贝丝伯母所说的有舞台恐惧症,你必须脱离幕后,走到聚光灯下,梦娜,你是戴家人。"

    梦娜听够了。她跳起来,面对那群心存好意的亲戚。"你们或许有兴趣知道,今晚我有约会。"

    每个人都震惊地瞪着她。

    茱妮首先恢复。"和谁?"

    梦娜脸色一红。"石达克。"

    亨利的嘴张大。"石氏保全顾问公司的石达克?"

    "嗯。"

    "那个大老粗?"茱妮的眼睛惊恐地睁大。

    梦娜马上转向她。"我说过在这里不准再叫他大老粗的。"

    "对不起。"茱妮咕哝。"我再确认一遍,我们谈的可是那位超级客户?"

    "我们谈的是石达克,如此而已。"

    亨利呻吟一声。"石达克,那个活人电脑。"

    梦娜转向他。"他不是电脑。"

    亨利竖起一只手。"对不起。"

    "我确信他是个好人,亲爱的,"贝丝安抚地说。"也是个有价值的客户。但你是戴家人,姓戴的不和非剧院人士来往,那样不自然。"

    "我不敢相信,"茱妮说。"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梦娜扬起下颚。"他正直、诚恳,值得信赖。"

    "你怎么知道?"贝丝反击。

    "戴氏直觉。"梦娜骄傲地说。

    现场没有人能反对这句话。

    "正直、诚恳,值得信赖。"亨利扮个鬼脸。"听起来好象一只圣伯纳犬。"

    "感觉满无聊的,"茱妮说。"但是我想你总得有个开头。要小心,好吗?另陷得太深,你和他不可能有未来可言。"

    "没错,"贝丝迅速说道。"他不是你这一型的人,亲爱的。"

    寇丹指指装满样品的纸箱。"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收着。谁知道呢?或许你和那个呆头鹅实验了一阵子后,你会想要一个真正的热血男子汉。"

    午夜前不久,梦娜坐在达克的车前座,注视她公寓的大门缓缓升起。期盼的心情与她观赏新戏时等候布幕升起时一模一样。

    但是生平第一次,她觉得仿佛自己真的登了台,演出剧中的一角,而不只是个观众。她想,戴家人就应该有这种感觉。

    一股兴奋窜过她心田。舞台恐惧症?她不知道。

    她希望,邀请达克进去喝杯咖啡不是一项错误。

    "你可以停在那里。"梦娜指出一块标明访客的停车位。

    "好。"

    达克将车停到位置上,车里沉寂了下来。从晚宴回来的一路上,他们大部分保持沉默。梦娜想,他们就象两个刚从第一次约会回家的哑巴青少年。

    "你的车停在这里很安全。"她向他保证。

    达克再次点点头,熄掉汽车引擎。他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尾去替她开门。

    梦娜下车,试探地笑笑。"今晚进行得很顺利。"

    "嗯。"他关上车门,挽起她的手臂,护送她走向电梯。

    又一阵沉默。电梯来了,门开了。梦娜步进去,自动开始她的深呼吸练习。达克跟着她,在她按下五楼按钮时,安静地站着。

    门关了,梦娜紧张地盯着楼层显示灯。

    达克眉头一皱。"你还好吧?"

    "嗯。我只是不能适应电梯。"梦娜说。

    "密室恐惧症?"

    "嗯。"

    "生来就这样?"

    "从我五岁时。我勉强能应付电梯,因为我可以数楼层,而且我知道我只会被困在里面几分钟。"

    达克伸手拥住她的肩膀。梦娜先是一僵,继而松弛下来。他温暖的身躯与粗壮的手臂颇能安抚她。

    他们俩一起看着楼层显示灯。

    电梯门在五楼开了。梦娜习惯性地松出一口气,近乎用跳地离开电梯。

    石达克跟着她。"往哪儿走?"

    "左边。五六室。"

    他伸出手向她拿钥匙。梦娜稍事犹豫,但还是交给了他。她很讶异这个小动作所透露的亲密。

    他接下钥匙,挽着她的手臂走向五六室,进而开了门。

    梦娜步进漆黑的寓所,伸手去按灯的开关。灯还没点亮,黑暗中什么东西向她移近。

    她点亮灯,一个蒙面怪物自暗中浮现,吓得她尖声大叫。

    "欢迎你回家,甜心。"怪物尖声嘶语。

    梦娜直觉地后退,直直撞进达克坚实的身躯。

    蒙面人向她追来,双臂向前伸展。它穿着镶有钢钉的红黑皮质背心、黑牛仔裤和皮靴。两个眼睛在皮面罩后面闪闪发亮,戴着皮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条小皮鞭。

    "搞什么鬼?"梦娜撞到达克时,他甚至没有晃一下。

    他将她推至一旁,轻快敏捷得令原本就张口结舌的梦娜震惊。他俐落地将梦娜推进走道,自己则横身挡住那蒙面怪人。

    他的脚踢得既快又狠,直接命中怪人的肋骨。

    "喔!"怪人倒了下来,皮鞭掉落在硬木地板上。

    梦娜抓着门框。"达克,你没事吧?"

    "没事。"达克没看她,他走向他的被害人。"打电话叫警察。"

    "老天!"蒙面人勉强发声。"你疯了吗,梦娜?是我,快想想办法,否则这个白痴就要打电话叫警察了。"

    "怎么一回事?"梦娜重回玄关,仔细打量地板上的身影。"东尼,是你吗?"

    "当然是我。你想还会有谁?"东尼自面罩的眼洞狠狠地瞪着达克。"把你的这位看门狗叫开好吗?"

    达克看着梦娜。"你认识这个人?"

    "认识,他是我继兄,希望你没伤到他。"

    "或许踢断了一根肋骨。"东尼喘气。

    "糟糕。"梦娜就要走过去,听到身后的走道传来两声开门声,她又停了下来。

    她回望一眼,看到两位邻居。头顶着粉红色发卷,两手揪紧睡袍的米雪碧自门缝向外张望。她瞪着东尼。"怎么了?要我叫警察吗?"

    "不用了,没事。"梦娜道歉地笑笑。"有人安排了一个小惊喜给我,而我反应过度了。"

    "再也没有人肯让我惊喜一下了,"雪碧嘟嘴。"自从先夫克雷去世后,我就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惊喜,他也不介意偶尔来点皮件什么的。"她将门砰地关上。

    在"正点"附近经营艺廊的许得出现在五八室的门口。他的睡袍点缀着时髦的黑丝,手指上的戒指在走道灯光下闪烁。"你还好吧,亲爱的?"他用不自然的英国腔问。

    "我很好,真的,"梦娜迅速说。"是我哥哥。我没料到他会来,抱歉吵到你。"

    梦娜关上门,转身面对她的访客。"东尼,你想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东尼谨慎地坐起来,他一个瑟缩,戴着皮手套的手摸摸肋骨。

    "你为什么穿那些玩意儿?"她问。

    "在你卧室里找到的。"东尼倒抽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无意冒犯,但这不合你的风格。'

    '说来话长。哦,东尼,看到你真好。'她跑向前,展臂将他拥住表示欢迎。'但是你应该先打电话的,我没料到你会来。'

    '哎唷!'东尼颤巍巍地搂她。'轻一点,我仍在考虑控告这只看门犬。'

    '他叫石达克。'梦娜说,退后一步,微微一笑。'达克,这是我的继兄戴东尼。'

    达克没说话,东尼不理会梦娜的介绍。两个男人都没有伸出手相握。

    东尼摘掉面罩,露出他典型的戴氏五官。他刻意地用背对着达克,看着梦娜说:'我才从洛杉叽回来。'

    '我以为你正忙着演出那出肥皂剧。'她焦虑地盯着他的脸。'哦,东尼,出了问题吗?'

    '以后再告诉你。'东尼斜瞥达克,仿佛在目测他的分量,接着他转向梦娜,露出熟悉的微笑。'介意我今晚在此打地铺吗?我去洛杉叽时把公寓退掉了,记得吗?'

    梦娜明白达克正以哲学家的沉默看着她,等她决定哪个男人该走,而哪一个会留下。'这个嘛'

    '如果有问题,'东尼反讽地说。'我会另外找地方过夜。我可不想打断你的好事。'

    梦娜脸色绯红。'对不起,东尼,你可不可能去爸妈的寓所?他们仍在亚历桑纳。'

    他眉锋一锁,显然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你和这只看门犬有一腿,嗯?我很讶异,他看起来不象你那一型的。'

    '达克是'正点'的客户。'梦娜迅速表示。

    '从什么时候起你会带客户回家的?'东尼问。

    达克双手抱胸,斜着肩膀倚在墙上。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冷冷地看着东尼。'从她明白独居的女人要格外小心住家安全起。'

    '你认为保护她是你的工作?'东尼猛扯红黑皮背心的铁扣。'那你需要再想一想兄,她才五岁时救她的人是我。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照顾她,她不需要穿着闪亮盔甲的武士,她有我。'

    '拜托,东尼,不要惹是生非。就这样已经够难堪的了。'

    '嗯,我看得出来。'东尼拿着背心、面罩及皮鞭。'我猜今晚你哥哥会碍事,嗯?'

    '东尼'

    '丫头,过去几个月你变了,'东尼嫌恶地将那些皮件扔至一旁。'告诉我,这些时髦的性玩具是不是这家伙介绍给你的?'

    '够了,东尼!'梦娜尖声命令。

    '你们俩哪个用鞭子?'东尼拉长声调。

    '我们喜欢轮流用。'达克说。

    达克将门当着气鼓鼓的东尼的脸关上。他稍感满意地想,至少那个人已被暂时抛开,虽然他揣测真正的战争这才开始。他注视梦娜急急收拾扔了一地的皮件饰物。

    '真不好意思,'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达克瞄一眼堆在她手臂上的饰物。'说你会尽快换锁。'

    她奇怪地看着他。'因为东尼?不需要,他是家里人。'

    '你不是说他是继兄?'

    '没错。'

    '那就没有血源关系?'达克谨慎地问。

    她眉头一皱。'这个嘛,如果你纯粹字面解释,我想没有。'

    '我通常照字面解释。'

    '东尼从任何一方面看都是我哥哥,'梦娜有力地表示。'我们一起长大的。'

    达克领悟他挑到了敏感问题。'我无意就这件事和你争。我只是纳闷,如此而已。'

    梦娜怀疑地看他,继而后悔了。她的目光转柔。'我母亲在我五岁时嫁给他父亲,那时东尼九岁。他的母亲在他襁褓时就去世了。'

    '他说他在你五岁时救过你的命。'

    暗影在梦娜蓝绿色的眸中回旋,如同几分钟前他们在封闭的电梯里时一样。

    '没错。'梦娜迅速转开身。'但那是题外话,今晚我不想谈它。失陪一会儿,我把这些东西拿去放好。'

    达克注视她急急走开。当她消失在一扇活动日式屏风后面,他将注意力转到屋里其它的部分。

    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屋里没有隔间明显的房间。红砖墙构成这间公寓的三面,正前方则是整片的玻璃窗。雾里屏风提供了卧室区的隐私;一道高度齐腰、用玻璃红砖搭建而成的橱台区隔出厨房;浴室则藏在另一道玻璃砖及日式屏风的后面。

    这是一个宽敞的生活空间,正适合一个不喜欢长期待在类似电梯的封闭空间的女人。

    达克绕过那道玻璃橱台,找到一个亮晶晶的咖啡炉。他又在附近的一个玻璃罐找出炭烤咖啡。

    达克打量那台机器半晌,和他自己的那台类似。他很会处理高科技玩意儿。

    '嗨,以这种方式结束一天可真精彩。'梦娜自屏风后面冒出来时,对他抱歉地笑笑。'以一个戴家人来说,东尼偶尔会抓不准出现的时间。呐,我来泡咖啡,你应该是我的客人才对。'

    '我就要弄好了。'达克按下横杆,咖啡炉象一条电子龙开始发出嘶声。

    '我看到了。'梦娜怯懦地笑笑。'那就谢啦。'她在对面的高脚椅坐下。

    '你的继兄提到什么刚从洛杉矶回来。'

    '嗯,他去那里演出一出肥皂剧。现在才三个月,他就回来了,表示事情出了差错。肥皂剧的风险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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