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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海云帮着牧野健一同应声。

    笑着目送道子远去,梁舒以细细的声音说:“在思考什么?悟出什么大道理没?”

    梁舒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皆川凛才张着迷蒙的眼看过来。

    “啧啧,怎么最近都不喝清酒了?难怪老是两眼迷离的。”

    皆川凛老半天才吭声“又是你。”她嘴角那抹过于甜蜜的笑,真是碍眼!

    “对啊,这你不是早该习惯了?””哼。”他轻哼一声,又别过了脸。

    梁舒强行扳过他的脸“干嘛用鼻子表示不屑,怎么,你打算不回家去吗?”

    “这跟你无关吧?瞧你现在笑得合不拢嘴,黑崎遥的专访让你很期待吧?既然如此,何不多花点心思在你的工作上。”他冷言冷语的说。

    笨家伙,也不会问人家为啥笑就光会瞎猜。

    “我是很期待啊!呕心沥血的在想该问什么问题,该从什么角度切入,而且一定要是能令人耳目一新的专访,老在那边不痛不痒的歌功颂德,为人坦率的我说不出口也写不下手。”

    栗海云端来清酒“这是梁舒的清酒,两位慢慢喝,多说点话。”她意有所指。

    梁舒对她浅浅一笑。

    “想出什么好点子了?”他以杯就口,狠狠灌了一口,麻辣的酒精刺激着舌头。

    “这是当然。”梁舒接过牧野健递来的炸明虾,准备大坑阡颐一番。

    “不介意说来听听。”

    “当然,我跟黑崎先生都是性情中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敞着说,不像某人郁郁闷闷的,啥都是忌讳。”

    吃着香酥的炸明虾,梁舒刻意咬得喀兹喀兹的响。

    听闻她说的话,皆川凛僵着脸很不是滋味。

    “比起你,黑崎遥有太多东西可以写了,我可以问他怎么看待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还可以问他他对皆川凛父亲黑畸明的看法,或是他对你们母亲的感觉,问他插不插花,对你的插花技术他怎么评断,还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吓阻她的滔滔不绝,皆川凛以他惯有的冷眼扫过她。

    “我没胡说八道,据实以告而已。”

    “你最好有种这么问,看看宫泽会不会一把扭断你的脖子。”

    他不是开玩笑的。

    要说几次她才会停止这种无妄的猜测?是兄弟又如何?母亲都不能亲切的唤上一声,何况是弟弟。这种悲哀,她不会懂得,也没必要懂。

    “呵,我看是你想扭断我的脖子吧?那我绝不可以跟你说个秘密,要不然你铁把我分尸。”

    “什么秘密?”

    他侧着眼,瞟着她。

    “就说是秘密喽,说出来哪是秘密。”

    “梁舒,不要耍着我玩。”他想对她生气,却显得气弱。

    “谁耍你了,从头到尾都是你耍我吧?我怎么问你话,你就怎么避我,”她嘴巴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的说:“陪了你一宿,虽说是不择手段,可是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如果一开始我选的人是黑崎遥,搞不好整个明集团的兴衰崛起都已经被我写成长篇报导了。”

    皆川凛没有搭腔,左手却猝然使劲拧握着她的右手腕,脸色难看至极,目光如炬。

    “会疼”梁舒惊呼。意识到牧野健必注的眼光,皆川凛讪讪然的松开她的手,执起酒杯沉默的饮下一口,面若寒霜。

    梁舒搁下竹筷猛甩着手腕“差点给你捏成残废,你的右手虽然受过伤,不过依然可以插花写书法,可是我的手给你捏废了怎么办?万一没法工作,你养我一辈子吗?”

    他重叹一口气“对不起。”

    他也不喜欢这样屡屡失控的自己,怎么,她后悔她的初夜给了他,而不是黑崎遥吗?一股复杂的嫉妒在他心底发酵着。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她?档奈省?br>

    “梁舒,不要得寸进尺。”

    “好啦!别恼了,我是故意逗你的。”

    梁舒重执竹筷,挑着刚起锅的油炸番薯吃着“凛,我劝你快回家,你把偌大的房子留给我,分明是给我可趁之机,难道不怕我在你家翻找什么?”

    “你想要找什么?”

    屋子没有值钱的东西,有的只不过他五岁前的甜蜜回忆。思绪一转,难道

    “也没,就是很凑巧的找到一些很棒的线索,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

    皆川凛有些急了。

    “比如说是某人的日记。”

    梁舒一气呵成的说完。

    “梁舒,你实在”

    趁着他生气的张口对着她咆哮,梁舒以一只炸明虾堵住了他的嘴巴,赶紧起身准备逃命。

    她就知道他会生气,因为日记里头把许多的关系说得详详细细,即便没有明说他与黑崎遥的兄弟关系,有脑子的人都猜得到。

    炸明虾还有些烫口,皆川凛寒着脸,却说不出话来,手一探,揽下那个想逃的贼。

    “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栗海云好奇的跑了过来。

    梁舒掏着皆川凛的口袋“快付钱,吃了人家的虾子还不付钱,当心扭你上警局。”

    皆川凛嘴巴咬着虾肉,手掏出钱包付账,眼睛则怒瞪着梁舒。

    两人拉拉扯扯的步出居酒屋。

    ***

    梁舒洗好澡回到房间,空无一人,看来皆川凛还在长廊下望着皎洁的月亮,对她擅自窥探了他的秘密而生着闷气。

    随意的擦擦头发,梁舒赤脚走出屋外,往那个闷葫芦走去。

    一股幽香来袭,皆川凛知道是她,可是却思绪紊乱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的人生自五岁后便是扭曲压抑的,一如他当年被扭断的右手。

    这些年来,面对亲爱母亲他只能忍住内心对亲情的渴望,生疏的喊她一声夫人,而面对唯一的弟弟他得尊称一声少主,不能像平常家庭的兄弟一块打球玩乐。

    虽然在黑崎家他是母亲的孩子,但是他的地位比下人还不如,就像条流浪狗。不过比狗好些的是,他可以念书,努力用功的念书,然后把自己的痛苦完全的忘却。

    这种残缺的家庭背景,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面对这位打从到了台湾,就屡屡闯进他内心世界的女孩,即便他动心了又如何,他能把她卷入黑崎家的吊诡吗?

    “我的父亲是个出色的摄影记者,热中摄影的他常常不在家,每次他归来,我总满心期待的他的作品,看见他捕捉的画面,我仿佛也看见他的心,感觉自己跟他同在。”梁舒说起了自己的家人。“可是他死了,在一次前往俄罗斯采访的途中,他搭乘的飞机坠落在寒冷的山区,我很难过,可是却不伤心,我知道往后再也看不到他的心,但是生活就像往常一样,我还是一个人。”

    “你母亲”

    “我的母亲是为爱执着的人,父亲死后,她辞了高薪的主播工作,开始像父亲一样到处流浪,”

    “每到了一个新城市。

    她会写几句话告知我她的下落,在她流浪的日子,生活对我而言还是一样,因为过去她常常忙得天昏地暗,即使住在同一个屋子,我们也鲜少见面。”

    她突然有些感伤。

    “她最终的下场是死于山难,还好巧不巧的跟父亲的魂魄同眠于那位于俄罗斯的山头,有时想想,那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能够坦然的说着家人点滴,那是一种很棒的感觉。”

    皆川凛眼中翻现了羡慕。

    “当然,因为那是家人,我不需要有顾忌,即便有过什么纠葛,关系还是不变的。一如你极力否认的事实,还是事实。”

    “嗯,虽然不是姓黑崎这个姓氏,却也脱不了干系。”

    “说说你在黑崎家的生活,你的父亲没能把这段过往纪录下来,所以我只能推测。”

    皆川凛蹙起了眉“就像一场恶梦,刨割着我与母亲的心。这右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梁舒坐上他面前的栏杆,面对面,双掌包裹着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挲,鼓励他往下说。

    “当年黑崎明为了逼母亲履行婚约,扭断我的右手,很痛很痛,我还以为我会死去,由于黑崎明十分痛恨我,母亲央求他找来的医生医术不过尔尔,没能把我的手骨接好,任由其弯曲,随着年岁增长,我的手骨无法伸直,且维持着孱弱的扭曲,我得不断的动,才能避免右手残废。”

    “可你写了一手好书法,就如同你父亲,字迹俊逸,字体鳞峋。”

    “可就是不够饱满圆和。”

    皆川凛自嘲的说:“我跟黑崎明像敌人,他防着我反噬,我防着他的掠夺,他甚至把我跟母亲远远的隔开,要我跟仆人一样称她一声夫人。

    母亲知道太多的亲情会害了我,所以她要求让我念书学习,确保我日后能独立。”

    “黑崎遥呢?

    难道他无视于你在黑崎家的不平待遇?为什么明是兄弟,你还得尊称他少主?”

    “遥?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会追问着我是谁,长大后,他老捅出一堆楼子,让人为他提心吊胆的,有时候我也不懂他。你知道吗?父亲的日记还是遥偷渡给我的。”

    “算他还有点帮助。”

    皆川凛闻言。

    苦笑着摇头。

    “唉,你笑了唉,虽然有点勉强,但至少不像刚刚那么凶。”

    他马上收敛自己的表情。

    又是那一脸的凛然。

    梁舒仰头凝视他,突然密密实实的环抱住他的腰“凛,我发现自己对你有点心动唉,怎么办?”说完她再度仰头看他。

    一时间,皆川凛脸色有着受宠若惊又佯装镇定的僵硬,浑身血液似是凝住了,完全不敢正面迎视她坦然的目光。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很难的,谁知道,你一出现就”

    越是听她说话,他就越是不知所措,喜欢上他的人可是要有承担黑崎家风云的决心,虽然心里也是高兴她的喜欢,可是他就怕她天生的猝黠,在黑崎家中消磨殆尽。

    皆川凛突然想逃

    像是看穿他的退缩,梁舒猛然松开手,旋即从栏杆起身,撞进他的胸膛。

    紧紧的圈住他“想逃,你来不及了,就不怕你逃了,我把与你的点点滴滴都刊在报纸上,让全天下的人都帮我追着你?”“梁舒”

    “梁舒?你真不浪漫,指名道姓的。”她眼波一转“我要罚你。”

    “罚什么?”

    皆川凛不敢像她又想变出什么名堂来。

    “吻我。”

    一时语塞。

    吻她。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酿成什么风暴?

    久等不到他的吻,梁舒干脆踮起脚尖,再次主导的化去两人之间的空隙。

    只消一啄,他已经浑身发烫,压抑让他感到痛苦,再次的碰触,像点燃炸葯的引信,瞬间将两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衬着月光,在大自然的奏呜下。

    激情的喘息逐渐加剧,浴袍下的躯体在他的亲吻、碰触中窜起火苗,遇上他,梁舒终于明白女人对情欲的渴望。

    褪下的浴袍垂挂在手臂,他埋首在她胸前,修长的腿贴上他腰际,挑逗他的进入。

    这一夜,他倾尽所有,激爱这个女人,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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