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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www.qishuwu.cc,成都粉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车在文化路上转溜,看准目标后把车停在粉子面前说:“小妹,请问网球场怎么走?”用这样的方式搭话,暗示的特征是明显的,一方面网球意味着一种良好的中产阶级生活状态,另一方面,运动则意味着健康的身体,而健康的身体则暗示着**方面的能力。

    网络化以来,很多人的网名都显得很文学,像诗一样浪漫、具有象征意义,比如有些男人的网名是“生活在别墅”、“开奔驰的男人”有些女人的网名“不和陌生人同床”、“深闺重重”等等。

    最后王建南总结,欧洲的诗人们用了好几百年,才从现实主义过渡到浪漫主义,又用了两百年才终于从浪漫主义进入象征主义时期,我们这代人只用了10年。

    但是,对于婷婷这一类守旧的女人来说,她们仍然怀着对书上爱情的憧憬,她们需要实实在在的甜言蜜语,男人只依靠行动和事实是肯定不够的。

    如果她们在现实中找不到,就会在网上聊天里寻找语言慰籍。

    而此时此刻,婷婷更需要语言上的安抚。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悲啼,甚至泣不成声,流下的眼泪把副驾的靠背都打湿了。

    22

    借着车旁闪过的路灯,我仔细看了看婷婷的脸。

    她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花,桔黄色的街灯映照着她凄楚的面容,车外细雨打窗,这景致很有些唐诗宋词,让婷婷平添了几分很古典的韵味。

    看来,婷婷真的没说假话,她的确还是一个未敦人伦的资格黄花闺女:眉毛上没太多修饰,紧凑细密,耳廓上的绒毛明显有一圈淡淡的浅黄色光晕。

    婷婷还在不住地抽泣,这时音响里鲍勃。玛利还在拼命地吼那一首著名歌曲:没有女人,就没有哭泣:nowomennocry是啊,至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婷婷这个在我车上,当然就不会有哭泣,我第一次觉得,鲍勃。

    玛利的歌词写得真他妈nb。“好了,婷婷不哭了,胡哥喝醉了,是哥哥不对”

    我说。

    “下次让王建南哥哥陪你一起耍好不好?不哭了,乖!”我反复安慰她,一路上拼命找语言,但只有这句话最顶用。

    车到双楠,婷婷已经停止了哭泣。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婷婷。

    “明年就23岁了。”她说。

    “你和林未晏是同学?”我觉得林未晏明显要大一些。

    “我们是联大外文系同班的,我读书早,比她小一岁。”婷婷说。

    真是珍稀动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美妙的念头:让王建南为婷婷掀开人生的新篇章。不知道是巴尔扎克还是托尔斯泰说过一句话:果子熟了不摘,最后就会烂在树上。

    绝不能让婷婷的青春烂在树上,此时,我对她充满了歉意和同情,其实正如王建南所说,我就是在这一方面还比较有良心。

    我一定要动员王建南王帅哥,拿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和诗人的浪漫,和婷婷共渡一宿,其实两宿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他一定会给婷婷的人生第一次带来最甜蜜、最美好的回忆。

    这样很好,让王建南当一回“处级干部”让一个问题少女摆脱性的困扰。

    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至于我本人,在性方面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喜好,对某些男人迷恋处*女这回事很不以为然,我甚至觉得,除非那女人有沈秋、或者周家梅那样的姿色,我才有兴趣为她效劳一下。

    我上大学时念的理工科,在性这个问题上,我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对那种荒诞的所谓采阴补阳的说法,更是不以为然。

    我想起,去年听汽车收音机时,交通电台深夜节目一位性科学专家杨大夫正在主持听众热线,一个小伙子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非常激动地说:“杨大夫啊,我明天要结婚了,但我还是处男,我咋个向我老婆证明,我还是处男呢?”

    杨大夫说:“哦,你是处男,那你梦遗过没有啊?”

    小伙子说:“梦遗过。”

    杨大夫说:“你梦遗过还算什么处男!”

    当场就把我笑翻,对那位杨大夫很是佩服。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可以想像那小伙子多么悲痛,杨大夫几句话就让他身价大跌,在专家的权威面前,他终于含泪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处男。

    当然,某些男人还是有“处男处*女”的迷信思想,我们公司老板就乐此不疲,经常要我为他和某些重要的客人到周边职业场所找这样的少女。

    黄忠镇上的潘姐和我很熟,她手上只要一有鲜货,都会给我打电话。一般来说,价钱和一款普通手机差不多。据潘姐说,这些少女平生第一次挣的外快大多数就是用来买手机、或者换一个新款式。这几年,手机厂家和广告商家都瞄准了这个巨大的市场,款式潮流三个月变一回,很多少女刚换了折叠,又流行彩屏,去年还是诺基亚,今年又是飞利浦,上个月还是厦新a8,这个月又成了韩国三星,少女们昏头转向、五迷三道,再多的钱也换不过来,只恨爹妈少生了几层处*女膜。

    于是,成都周边的这类地方总是货源滚滚,基本上属于买方市场。

    有一次,在老板的一个重要客人面前,我不得不同流合污了一回:那是一个15岁的高一学生。我一向对女人耐心不够,加上我不是sm。最让我恶心的是,那个老头不仅很变态,还有观淫癖,让潘姐做了很特殊的安排。

    事后真是血流成河,卫生纸用了大半卷,周家梅给我买的衬衣上都是一大滩腥臭的鲜血。

    回家后,我只好对周家梅解释说,帮老妈杀鸡沾上的。

    把车开到婷婷的家门口,她下车了。

    我没送她上楼,下车时,她回头对我说:“我平时喜欢在家里做菜,下周末给你们做顿饭吧!你跟王哥说一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最后她又补充:“我做的拌白肉她们都说很好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格外楚楚动人。

    我只好说:“好,一定来,我不仅要吃你的菜菜,王建南还会吃你的肉肉。”

    婷婷一下子满脸绯红,腮边没擦干的泪珠像一滴红药水。

    23

    第二天快中午时我才醒来,宿酒未醒,头晕脑胀,朦胧的意识中仿佛觉得昨晚和婷婷干过什么。

    清醒后才想起,没有!我也想起了昨天发生的每一件事。

    生活就是这样,昨天发生的事一定要弄明白,但明天该做什么,却不一定能想得清楚,也许冥冥中人的命运就这样被注定了,我们只需要行尸走肉。

    是不是也注定了我和周家梅一定要分手,她与我相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只是误会消除而已。

    当初,我们都认为这就是爱情。

    这世界上究竟有爱情吗?西方人说,世界上本没有上帝,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上帝。中国人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那么爱情呢,也是如此:世上本没有爱情,谈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爱情。

    我觉得以后还是应该多谈些恋爱,少在风月场所鬼混,恋爱谈得多了,总有一次可能发展为爱情。

    不过,我也怀疑自己,我还有爱的能力吗?我是如此,周家梅又何尝不是呢?

    起床后我披上睡衣,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只烟。

    刘小慧正从房间里出来了,像是精心打扮过,看起来很粉很骚的样子。

    这小粉子今天是不是想勾引我?

    刘小慧说:“胡老师好,我要出门几天。”

    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她“考博”刚考完,准备去上海和男朋友到周庄旅游。

    看来,把小慧发给王建南的事可能暂时要缓一缓。幸好还有婷婷,我突然想起了婷婷下周约的晚餐,这件事我必须告诉王建南,一个现成的粉子,决不能浪费了,我很想玉成这对旷男怨女的好事,就像当年,王建南促成了我和周家梅的好事一样。

    24

    当年我能够泡上周家梅,王建南所起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

    我和周家梅刚好的时候,她周围很多女性朋友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只有王建南说一朵牛花插在鲜粪上。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是怎样泡上她的,人的记忆并不可靠,昨天发生的事也许就忘得一干而净,而多年前的往事却历历在目那时候我和王建南大学毕业不久,整天在一起厮混,百无聊赖,无所用心。我们都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粉子,当时,我们那一届大学生毕业分配十分悲惨,正遇上国民经济治理整顿,此前的大学生被称为“天之骄子”主要是因为数量很少,大多数都能分配沿海大城市或省份城市。

    一进入90年代,我们深感生不逢时,我被分配到国家水总14局(水利部第十四工程局),报到的工程处位于阿坝洲岷江边上的汶川县,再走几步就到了长江源头。当年全校的高考状元王建南,被分到了离成都500公里的西昌。那时候支援边疆建设已经不时髦,我在汶川呆了不到一年,转正后马上停薪留职回了成都。

    王建南没有报到就直接下海了,这在当时惊世赅俗。我们在成都重逢后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友谊比在学生时代更加深沉。

    那一年清明前夕,王建南说师大有一个诗歌朗诵会,他说他作为过去的校园诗人也在被邀请之例。

    我当时很吃惊,原来王建南还写诗?一个伸伸抖抖、完全正常的小伙子居然还在写诗,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在我的逼问下,王建南终于含泪承认了自己现在还在写诗。

    我上大学时见过一些诗人,记得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大一的时候,班上一位学生干部在床上进行“不良生活习惯”时,被宿舍同学发现,并被举报到系团委,农村有句俗话说“一滴精十滴血”于是在系里的一次会议上,学习部长发表了摈弃不良生活习惯,做建设四化新人的讲话,他说:“青春的热血应该洒在什么地方,应该洒在祖国的大江南北”

    事后那位有“不良习惯”的学生干部被撤职,并被取消了预备党员资格。这件事发生后,因另一所高校也发生过一起女生怀孕打胎后被“劝其退学”的事情。

    于是学校诗歌社的几个校园诗人串联了烈士墓那边两所高校的学生,搞了一次聚会,会上扯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大字:造爱有理,**无罪。

    一群人拉着横幅从烈士墓一路吼到沙坪坝,最后到解放碑才散伙。一路上人们侧目而视,一些看热闹的重庆妹儿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说:“日妈哟,想日就脱裤儿嘛,吼锤子吼!”后来听说,组织这次活动的人都被处分了。

    从那以后,我对诗人的印像就不太好,觉得他们比较傻x。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有些事说得做不得,出这样的风头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王建南一说诗歌朗诵会,我就不想去趟这一路混水。

    但王建南说这次聚会上一定有很多粉子,我才终于答应陪他一起去。

    于是,1992年初春的一个晚上,我和王建南骑着自行车到了郊区的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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