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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婆婆吁声一叹道:“老身也姓朱,早年人称绛衣云娘的便是,说起来,朱振宇还是老身的堂兄啦!”

    骆人龙瞿然失惊道:“呵?原来是朱老前辈,晚辈多多失敬了。”听他的语气,显虽对绛衣云娘的为人颇不陌生。

    绛衣云娘朱紫霞见骆人龙语气之间,对她充满了敬意,霍然一笑道:“江湖上还记得老身这个人么?”

    骆人龙肃然道:“老前辈用火绝艺名动天下,江湖上对老前辈,无不念念难忘。”

    绛衣云娘朱紫霞怡然一笑道:“这只怕是文大侠个人给我老婆子的面子吧!”语声一顿,又接道:“但望文大侠再给老身一个面子,将得艺情形赐告,以释老身疑怀。”

    这时,骆人龙大致已可确定那长恨生就是朱振宇了,于是,遂毫不保留地将获得长恨生绝学之事,据实以告,最后道:“莫非那长恨生老前辈就是朱老前辈?”

    绛衣云娘朱紫霞黯然点头道:“妇人之仁,遗祸武林,长恨生!长恨生?他确应该抱恨终生!”言时一片戚然之色。

    骆人龙本可借机向她游说,请她出手相助以灭是非老人,可是,骆人龙不是轻于向人求助的人,纵有天大的困难,也绝不逃脱,是以这种念头,在他脑中想都没有想起过,他这时

    只是深深为绛衣云娘表示人类的同情。

    绛衣云娘唏墟了一阵,忽然面色一正,道:“多谢大侠坦诚赐告,老身感激不尽,大侠有事待办,我也不多留大侠了。”有了送客之意。

    骆人龙身受长恨生朱振宇传艺之恩,这次有机会对他多了解一点,心中也甚是高兴,正待辞退,忽然想起一事,道:”晚辈来时,据太行三煞相告,说老前辈在少林寺下了附身毒

    火,不知老前辈可肯赐予薄面,为他们消去火毒?”绛衣云娘朱紫霞摆头道:“那只是太行三煞赚骗大侠之词,其实并无其事,大侠放心回去好了。”

    骆人龙释然道:“晚辈告辞了!”向绛衣云娘朱紫霞行了一礼,飘然举步,走到了门口,忽然,绛衣云娘朱紫霞唤了一声:“大侠请慢走一步!”

    一阵风声,绛衣云娘朱紫霞手中托着一只绛色玉瓶,赶上骆人龙道:“是非老人诡计多端,与人相争,手段毒辣,老身这里有一瓶“绛宫冰硝”请大侠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绛宫冰硝”乃是天下万火的克星,是为江湖上一般用火名家所忌,有了它,便不怕是非老人对少林寺施行放火的毒计了,当下心中一动,便不推辞,接过“绛宫冰硝”道了

    一声:“多谢朱老前辈!”长揖而去。

    骆人龙别了绛衣云娘朱紫霞,展开身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嵩山。

    骆人龙这是第一次至到嵩山,他目前虽是身为盟主之尊,却是一点也不自大,心存敬人之念,到了嵩山山麓,便放缓了步度,从容向山上走去,以示对少林的礼敬。

    骆人龙走了一程,沿途竟未遇见半个少林弟子,他知道少林寺的警戒,是采取外弛内张韵布置,是以,并不以未曾遇见少林弟子为奇。

    眼看巍巍峨峨的少林古刹已然在望,顷刻间,骆人龙便立在少林寺山门之前了。

    门口站着四个手执禅杖的高大僧人,脸上神色显得极不自然。

    骆人龙向那四个和尚抱拳为礼道:“四位大师请了!”

    四个和尚之中,为首一僧瞧了骆人龙一眼,悻悻然道:“施主不用多礼了,你要进去你就进去吧!入山门,逢拐右转,便可到你想到的地方了。”

    骆人龙瞧了那答话僧人一眼,欲言又止的一阵纳闷,举步进入了山门,照着那僧人的话,逢弯右转,走了进去。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少林僧人,从他们神色上,虽看-出他们很紧张,却因未曾遇见一个相识之人,也不便开口相询。

    转了七个弯,穿过了一片丛林,来到一处石室之前,石室的门是紧闭着的,门外站了不少僧俗人等,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事。

    骆人龙走了过去,正想有所打听,忽然,一个僧人向他迎面走来,合什道:“施主,这边请!”

    带着骆人龙绕过人群,走了不少路,也经过了许多少林僧人的警戒线,到了一座精舍之前,那僧人请骆人龙入了精舍,吩咐小沙弥奉上清茶,便合什退了出去。

    骆人龙这时满头雾水,也不知少林寺发生了什么事?正胡思乱想中,忽闻一阵步履之声从外面传来。

    骆人龙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在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之后,枯禅禅师急步走了进来,歉容满脸地向骆人龙合什为礼,道:“盟主来得可快,敝寺疏于接待,尚请多多见

    宥!”

    骆人龙连道:“不敢!不敢!”说话之际,注目向枯禅禅师脸上瞧去,发现这位仅隔了两天不见的枯禅禅师,竟是苍老得多了,忍不住问道:“禅师,贵寺发生了什么事情?’’枯禅禅师脸上掠过一道不可言传的痛苦神色,叹声道:“敝掌门人私人方面发生了一些纠纷。”

    骆人龙疑道:“什么私事?”

    枯禅禅师苦笑道:“掌门人私人之事,请盟主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私事呢?枯禅禅师却是不再说下去。

    按说,人家既已说明了是私人之事,骆人龙原不该再追问下去,但这时骆人龙心中一动,暗忖道:“有这样巧的事?当这大会即将举行的时候,上人会有了私人的纠纷,呵!

    莫非

    又是是非老人玩的把戏?”此念一生,骆人龙身为各派盟主,责任攸关,不由他不过问,于

    是微一沉思,道:“禅师,在下有一不明之处,尚请禅师赐告。”

    枯禅禅师合什道:“盟主有什么话,只要不涉及敝掌门人之事,贫僧知无不言。”

    骆人龙道:“上人的私事,是否绝对与贵寺无关?”

    枯禅禅师一愕,道:“目前与本寺无关,如果事情的发展,发生了意外,也可能影响到敝寺。”

    骆人龙道:“我们凡事应作坏的打算,如果事情发展到影响贵寺时,会不会影响到各派共谋的大计?”

    枯禅禅师想不到骆人龙有此一问,同时也觉出了这一点的严重性,当下极难措词,因而嗫嚅了牛天,才道:“敝掌门人定力极为深厚,贫僧相信他能渡过这一魔劫。”

    骆人龙道:“上人如果渡不过呢?”

    枯禅禅师哑然无语,合什当胸,一连念了七声:“阿弥陀佛”显然,他也是不能自然。

    骆人龙正色道:“贵掌门人私事的发展,既可能影响到整个武林,便不能视为私事了,在下身为盟主,更不能不管,请禅师三思而言。”

    骆人龙话声甫落,门外有人接话道:“盟主之言甚是,贫道等也有同感。”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二人,并肩走了进来,向骆人龙稽首为礼,道:“盟王来得正好,对于上人之事,尚请盟主作一决定。”

    骆人龙请大家坐了,道:“二位掌门人可知上人发生了什么事?”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道:“贫道等不便打听,虽微有所闻,却不能肯定,还是请禅师明白见告,我们大家也好商量应付之策。”

    他们岂有不知之理,只因那事从他们口中说来,极为不便,所以,非请枯禅禅师亲自说明不可。

    枯禅禅师沉默了半天,忽然仰天一叹,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事已至此,贫僧只好向盟主陈述了。”

    原来,在三天之前,少林寺门外,忽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白发如银的老婆婆,声言要见少林掌门人痛禅上那时,枯禅禅师尚未赶回少林寺,是由监堂大师静禅禅师报与痛

    禅上人知道的。上人起先极不愿接见那老婆婆,后来,经不起那老婆婆提出一件信物,痛禅

    上人只好答应与她相见于石室之内,共处四天,以消宿孽。

    他们进入石室之内,便关上了石门,现在已是三个整天了。

    从那老婆婆随行人的口中;才知道那老婆婆原来就是上人早年俗家的妻子,这次之来,乃是要上人还俗回家,共过夫妻生活。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岂不透着奇怪?

    骆人龙剑眉一扬道:“禅师,你们看出这事情的蹊跷没有?”

    枯禅禅师蹙眉道:“这事确是乖情悖理,但贫僧身为少林弟子,无掌门人令谕,不敢擅作主张。”

    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也同声道:“贫道等也不便预干此事,唯望盟主相助上人脱劫。”

    骆人龙点头道:“在下义不容辞,自当效劳。”

    这时,枯禅禅师的脸色,也就开朗了不少。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正是非常适宜夜间行动的有利时机这时,天候不过二更左右,骆人龙罩上一件遮头盖脸的黑色大披风,欺近了那间石室附近。

    石室外面,右边站着一十二个少林弟子,左边站着一十二个俗装汉子,彼此监视着对方的行动,同时,也象征似地保护着石室内的人不受干扰。

    骆人龙何等功力,身形一起,破空无声,竟在他们毫无感觉之下,掠到了石室的顶上。

    这间石室,四面无窗,只在屋角傍边有四个通气的洞孔。

    骆人龙便借着那气孔向石室之内瞧去。

    石室之内,一片漆黑,但在骆人龙这等绝顶高人眼中,却仍然瞧得清晰无比。

    只见石室正中央,盘膝坐着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则围着他打圈游走。

    在她游走的时候,还不住地挥动双手,向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身上点去。

    她点一指,就见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全身一颤,低哼一声,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同时,还听见那白发老婆婆低声骂道:“死和尚,你答不答应投归是非老人门下?你要不答应,四天时间一满,也就是你正果归天的时辰了。”

    听这口气,她不但不是在相劝痛禅上人还俗,简直就是在刑逼痛禅上人归附,由此可见,她根本就不是上人早年的妻子。正和骆人龙的猜想,完全吻合。

    只不知道,痛禅上人怎会轻轻易易地中了她的圈套?

    痛禅上人一阵剧痛过后,缓了一口气,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张檀樾,你知不知道,老衲明知你是冒名而来,却仍甘心来此石室之内,承受你折磨的原因?”

    那白发老婆婆冷笑出声,道:“那是你自己找死,活得不耐烦了!”

    痛禅上人连声“善哉!善哉!”道:“佛门中有一种“苦行禅功”不知张檀樾可曾听说过?”

    那白发老婆婆一怔,道:“你你甘心受苦,竟是藉以修炼你的苦行禅功!”

    痛禅上人道:“老衲‘苦行禅功’最后一个阶段,已经借助老檀樾九转换魂指法完成了。”言罢,霍地站了起来,向那白发老婆婆合什为礼道:“种因得因,种果得果,老衲现

    在得为老檀樾消灾祛难了。”

    那白发老婆婆想不到痛禅上人仍能全身无恙的活动自如,惊得她蓦地飘身退出五尺,怔怔地看了痛禅上人一眼,才想起自己怎会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先发制人,于是,凶心又起,

    猛然,双手十指箕张,向痛禅上人胸前抓来。

    痛禅上人幌身让过那白发老婆婆指劲,僧袍微拂,沉声道:“请老檀樾盘膝坐上,老僧要为你涤除心中邪恶了!”屈指一弹,点在那老婆婆“促精”穴上。只见那白发老婆婆双膝

    一软,蹴倒地上。痛禅上人口中念念有词,现在是他围着她游走了。

    骆人龙暗中吁了一口气,退身而回。

    骆人龙回到少林寺为他准备的精舍时,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和枯禅禅师都迫不及待地异口同声问道:“怎样了?”

    骆人龙莞尔笑道:“上人佛法无边,用不着我们庸人自扰,空自替他着急了。”

    武当掌门人一尘遣长道:“愿闻其详!”

    骆人龙于是将暗中窥见情形,告诉了大家。

    枯禅禅师听了喜形于色,口宣佛号,道:“掌门师兄十年有成,他现在是本派历代十七位掌门人得以习成‘苦行禅功’的第三人了!”

    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首先相贺道:“据闻贵派‘苦行禅功’,习而有成之后,心坚志苦,百邪不侵,贵掌门人有此成就,可喜!可贺!”

    四人言来语去,无不为痛禅上人的成就高兴庆幸。

    蓦地,一声凄厉的长号,从那石室所在之处,冲天而起,掠过长空,传入了正在高兴的四位奇侠耳中。

    骆人龙首先叫了一声:“不好!”身形闪动,疾向那石室飞去。

    接着,枯禅禅师,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宁静道长三条人影,暴起于后。

    当骆人龙赶到石室门口时,只见门外的十二个少林弟子,目瞪口呆地被人点住了穴道,象十二尊石象一样,兀立在晚风之中,一动也不动了。

    至于,门外的俗装汉子,一个也不见了。

    石室之门,洞然敞开着,漆黑中,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骆人龙心头泛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悔恨,这后果,都是因为他离开得太快,疏忽所致。他要不走,怎会让这可怕的悲剧发生!

    一声:“上人!”骆人龙冲入了石室之内,只见地上躺着痛禅上人和那白发老妇人。

    门外,枯禅禅师惶急的声音,传进来道:“盟主!敝掌门人怎样了?”

    事情的发生,原来是这样的:

    骆人龙眼见痛禅上人制住了那白发婆婆,要用“净性明心”禅功,为那老婆婆清心洗性之际,认为再守下去,是多余的了。于是,抽身而去。那知,骆人龙离开不过片刻时光,忽然,另有一人,掩身而来,先制住了少林弟子,然后取代了骆人龙窥视的位置,把石

    室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这时,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一心一意,施展“净性明心”禅功,为那老婆婆驱除恶性,竟是不知一双魔眼已是死死地盯住了他。其实,来人功力比他高得太多,痛禅上人就是心无

    二用,也一样无法察出来人的。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围着那白发老婆婆由缓而快,游走了九九八十一圈,在那白发老婆婆身外,激荡起一股气流,包围住了那老婆婆。那老婆婆经过那股急旋气流的洗涤,但觉心

    头一凉,欲念之火,狞恶之性,随之减退了不少。紧绷绷的鸡皮老脸,渐渐松弛下来,有了

    慈和的笑纹。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轻声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以“祛魔禅音”化虚为实,向那白发老婆婆心弦发去,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那白发老婆婆顿时气静心和,智珠朗朗,就在旋流之中,含笑万福,道:“多谢上人,醒我迷津,老身知过矣!”

    话声甫落,一阵阴森森的狞笑,绕室而生,由轻而大,令人毛发悚然,而不知那声音之所自来。

    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以数十年修为内力,发出一声“狮子吼”道:“请施主现身答话!”

    那屋顶人影,掌力一印,碎石如粉,若厚的石墙,立时现出了一个尺大圆洞。

    那人身如幽灵一般,从那洞口之内,缩身飘落而下。瞧着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诡笑道:

    “老和尚,你这鬼名堂对老夫大为不利,老夫容不得你。”话落掌出,他是恨极了少林掌门

    人这种“净性明心”的禅功,同时,也安心一掌就把他置于死地,所以,竟用了十二成真

    力,击向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前胸。

    这人掌力阴柔,劲道虽大,却是不见掌风气劲。致令少林掌门人起了和他一拚掌力的念头,不避不让,一声:“阿弥陀佛!”应声挥袖,佛门大般若禅功,迎着来掌电闪而出。

    以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的功力修为来说,他这佛门大般若禅功之方,放眼目前江湖,真能接得住的,可说没有几人。

    偏偏当面之人,就是极少数人中的顶尖角色,只听他冷笑一声,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掌力二催,两股劲道一接,连响声都没有发出,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便觉一股反震之力,逆卷而回,重重地击在他心口上,身子一震,便人事不知了。

    来人一掌击倒少林掌门人,凶光熠熠地瞪着那白发老婆婆,厉声道:“随老夫闯出少林寺去!”

    挥手一掌,震开了石室又重又厚的木门。

    他人已闪身出了石室,回头却不见那白发老婆婆跟了出来。一声冷笑,折回室内,暴喝道:“你也不想活了?为什么还不走?”

    谁知,那白发老婆婆自经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用“净性明心”禅功,唤回了人类的善良天性,竟是性情大变,瞧着那人平静地道:“昨非而今是,我不能再助纣为恶了!”

    那人显然急于离开,只冷哼了一声,道:“老夫有的是人,不在乎少了你一个。”回手一掌,向那白发老婆婆击去。

    那白发老婆婆可知道那人的厉害,不敢和他对掌,幌身向左跨开五步,心中以为让开了那人的掌力,那知那人回手一带,发出了的掌力,陡然一旋,硬生生地击在她背心之上,痛

    得她发出一声震天厉号,却没有当时死去。

    那人三招两式,解决了两个江湖高手,带着石室外面的一批汉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到骆人龙他们赶到石室时,只剩下劫后的惨况了。

    骆人龙俯身一看痛禅上人心口,只觉触手冰凉,已无生理。

    这时,正好门外枯禅禅师的声音传进来道:“盟主,敝掌门人怎样了?”

    接着人影一闪,枯禅禅师已经落身在骆人龙身前,见了骆人龙双蹙的剑眉和依然搭在痛禅上人心口的手掌,哑声带泣又道:“敝掌门人怎样了?”

    骆人龙这时除了摇头叹息外,还能说什么哩?

    枯禅禅师神色大变,悲声道:“掌门师兄!”伸手搭在痛禅上人腕脉之上,他同门情深,明知骆人龙的判断不会有误,忍刁二住还要自己证实掌门师兄的生死。

    讵知,枯禅禅师手指一搭上痛禅上人腕脉时,忽的脸色-喜,道:“敝掌门师兄死不了!”

    骆人龙身负医道绝学,他认为已经死了的人,枯禅禅师竟说死不了,这岂不是大大的奇事,不由讶然道:“禅师,贵掌门人心口已凉,还活得了?”

    枯禅禅师也不作什么解释,只道:“请盟主一验敝掌门人脉象。”

    骆人龙心想:脉息而后心冷,心都冷了,还会有什么脉象?可是枯禅禅师既然这样说,他就出奇地也伸手搭到痛禅上人另一只手的腕脉上。

    这一来,只把骆人龙惊讶得目瞪口呆了。

    只因,痛禅上人的心口虽是冷了,而他的脉象,竟是细如游丝般跳动未绝,这不明明是说,痛禅上人并未身死!

    骆人龙乃是三绝先生一身绝学的传人,医道之精,放眼目前江湖上,一时无俩,以他之所能,竟也未听说过心口已凉而脉象仍然不绝之事。

    这岂不是有乖常情,不可想象!

    骆人龙摸一摸痛禅上人的心口,又搭一搭痛禅上人的腕脉,一脸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我实在想不通了?”

    枯禅禅师更是不懂骆人龙的.话意,道:“盟主,敝掌门人难道?”

    骆人龙道:“禅师,你摸一摸贵掌门人的心口看!”

    枯禅禅师依言一试痛禅上人心口,也是疑讶得说不出话来。

    骆人龙这时收敛心神,又细切了半天痛禅上人脉象,忽然一脸喜色地站了身来。

    枯禅禅师却是真元内力一提,便待按一般度力疗伤之法,渡给痛禅上人一股真力,以激起他的生机。

    骆人龙瞧在眼里,大惊道:“禅师,万万不可如此!”

    枯禅禅师一缩手道:“盟主有何高见?”

    骆人龙道:“上人维生之力,出人想象之外,禅师这种偃苗助长之举,非徒无益,实则有害。”

    枯禅禅师犹豫难信地道:“这个这个?”

    骆人龙截口道:“禅师放心!我包你上人死不了!”要知,骆人龙医道非凡,起初虽为痛禅上人所显现的怪象所惑,略一沉思,便即想出了几种可能性,再加细切上人脉象,

    发现是“万象回春”之象后,更是恍然大悟,豁然贯通了。

    原来,痛禅上人习成了“苦行禅功”虽说不上已达“金刚不坏法身”的境界,但那维生忘苦之力,却是大异常人,把全身生机,分寓心、脑、肾三大器官,也就是说把全身隔成

    了三大部份,任何一部,都有维生之力,也有帮助另一部份恢复生机之力。

    若非三大器官同时失去生机,单只损去一处器官,他那生命总能不绝如缕的。

    这就是“苦行禅功”真正价值之所在,枯禅禅师虽是少林弟子,因未习“苦行禅功”对“苦行禅功”的了解,也只是粗枝大叶,所以,反不如骆人龙从脉象上所了解得多。

    当然,这时骆人龙也没肘间向他仔细解说,只好任由枯禅禅师自去苦思猜想,自己却又忙着去检视那白发老婆婆了。

    这白发老婆婆却是真的没有救了。

    骆人龙这才和枯禅禅师抬起痛禅上人,走出石室。

    石室外久等的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和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见了重伤的痛禅上人,都非常耽心地向骆人龙道:“上人有救么?”

    骆人龙满怀信心地道:“当然有救!”

    这时,少林门下闻声而来的,已是不少,见了痛禅上人的情形,无不忧于心,戚形于色。

    骆人龙和枯禅禅师顾不得开导他们,抬着痛禅上人回到掌门人禅房,放好痛禅上人又切起上人的脉来。

    痛禅上人毕竟“苦行禅功”练成不久,功力未深,回生之力极为缓慢,这倒是一个使人烦心的问题。于是,骆人龙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枯禅禅师以为痛禅上人的伤势又起了变化,急得连声问道:“盟主,敝掌门师兄有什么不对了?”

    骆人龙叹声道:“大问题是没有,只是他恢复得速度太慢了。”枯禅禅师道:

    “要多少时候,始可复原?”

    骆人龙蹙眉道:“约需三个月!”

    枯禅禅师道:“可不可以用药物相助?”

    因为,枯禅禅师刚才欲用内力相助上人,为骆人龙制止,所以有此一问。

    幸好有此一问,提醒了骆人龙。

    骆人龙喜道:“禅师,快去把贵派“大还丹”取来,贵掌门人的伤势,明天就可以好了。”

    枯禅禅师一声:“遵命!”飞身出了禅房,

    .可是,当枯禅禅师回来时,却是一脸苍白,沮丧地道:“完了,掌门师兄的大还丹不见

    了。”

    骆人龙心中一震,记起痛禅上人在析城山曾送过他一粒“大还丹”心想:枯禅禅师所说不见了的,一定就是那颗大还丹,他这时无从说明,即使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那颗“大

    还丹”现在并不在身上,那是他上次在路经商城时,有人要夺取他的“天魔宝录”已连

    同三绝先生的遗物,托交徐少麟一起带到芜湖黑煞手郑昆那里去了,后来一直不曾有机会去

    取回来。也幸有那么一着,那颗“大还丹”才没有被太行三煞的附身毒火所毁。

    骆人龙剑眉一蹙道:“禅师是说贵派的“大还丹”统统不见了?”

    枯禅禅师道:“掌门师兄份内的一颗不见了。”

    骆人龙不加思索地道:“请禅师另外取来一颗好了!”

    枯禅禅师作难地道:“这贫僧”

    骆人龙猛然忆起,少林寺对大还丹的严格管制,纵是掌门人一生之中,也只可耗用一颗,枯禅禅师这般吞吞吐吐,想必是格子寺规,不敢违犯门规之故,于是,略加说明道:

    “贵派掌门人的那颗‘大还丹’,原已送给-了我,可是目前并不在我身上,禅师,你先去

    取-颗来,先给上人服用,来日我定将上人送我的那粒‘大还丹’奉还,禅师便不致有违贵

    派门规了。”

    枯禅禅师连连摇手道:“盟主,请不要会错了贫僧的意思,本派门规虽严,事到危急之时,不是不能变通从权,主要的是,本派的大还丹,除了掌门人而外,谁也不知道存放之

    处,这叫贫僧如何应命?”

    骆人龙剑眉一皱,暗中默计时日,忖道:“大会之期,算来仍有十天,以我现在的功力,如果全力施为,来回芜湖一趟,大约有六天也就够了,尚有四天多余的时间,量还误不

    了事。”

    他想了一想,于是,当机立断,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武当掌门人一尘道长、崆峒掌门人宁静道长和枯禅禅师。

    事难两全,大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检讨了一下准备情形,又预行拟定了几种应付紧急事变的办法,才让骆人龙又离了少林寺。

    骆人龙离开了少林寺,志在取药救人,讲求的是速度,显不得惊世骇俗,展开身形,在第三天的夜晚,果然赶到了芜湖。

    他目前的穿装打扮和身份,在表面上,就是骆人龙的敌人文止戈,所以,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见黑煞手郑昆,以免是非老人的内奸窥破了内情,生出事故,影响大局,只有越墙而

    入,暗中去找黑煞手郑昆。

    好在,他功力既高,黑煞手郑昆的这吴府又是他熟习之地,所以,人不知鬼不觉地便到了郑昆的房外。

    房内一片漆黑;又无呼吸之声,显然黑煞手郑昆并不在内。

    他的目的在取药,黑煞手郑昆在不在内,其实都没有多少关系,只要能找到自己的东西,便达到了目的。

    于是,他毫不考虑地掩身进入房内,房内虽黑,以骆人龙的功力,早具夜视之能,入房之后,当然不会看不清房内竟未发现他托徐少麟。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经过门口,又渐渐地走远了,没有走进房来,当然不是黑煞手郑昆,想必是巡夜之人。

    不久,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骆人龙可不能让他再离去了。

    他闪身房门口,当那人经过门口的时候蓦地出手,一指点向那人“笑腰穴”以骆人龙的功力,那人自是毫无反抗余地,便被他手到擒来。

    当骆人龙把那人带回房内,看清那人的面目之后,不由微觉歉意的轻“咦!”了一声。

    原来,那人竟是黑煞手郑昆的得力助手望风捉影万子良,骆人龙还叫过他一声万五叔哩!

    可是,目前骆人龙无暇向他套什么交情。

    因为,骆人龙这时就是取下人皮面具,现出本来面目,望风捉影万子良也不会认识他的。要知,他们相识的时候,骆人龙还没有恢复现在俊逸丰神,只是一个紫色面孔的少年。

    所以,骆人龙考虑到就是向他解释,也有说不清的苦处,于是,就只有硬起心肠,向他逼问了。

    骆人龙一掌拍开望风捉影万子良的穴道,以示心无恶意,但却一面警告他道:“你要乱叫乱嚷,便莫怪我心黑手辣了。”

    望风捉影万子良身手不弱,在一般江湖人物中,也算得是高手一类的人物了,以他之能,竟会被人家一出手就制住,他当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人家差得太多,人家要整治

    他,只怕不会有让他开口扬叫的时间。

    可是,他原是黑道人物,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只是衡量轻重,不作那无济了事的冲动,同时,他还想摸清这向他下手之人的来历,以便事后找场。

    所以,他竟是镇静如恒地冷笑一声,道:“朋友,老夫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也不是轻举妄动之辈,你要问什么话,估量着问吧!”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能说的不妨告诉你,如果不能说的,你就是杀了我,也莫想问出口风来。

    骆人龙听了他这不卑不亢的答话,暗中赞了一声:“郑伯的朋友,到底有种。”当下,语气一缓道:“我问你,黑煞手郑昆那里去了?”

    望风捉影万子良反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骆人龙一怔,想道:“你这一问,我倒成了被动了。”于是,苦笑道:“我要向他讨回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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