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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慈云大师道:“有四个施主守望,倒是不错,但已被我毙两人,重伤一人。”

    容夫人道:“不要紧,你叫他来见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三阳道长道:“如是女施主的属下,不肯受我等之命,岂不引起一场屠杀?”

    容夫人道:“他们知晓真相后,人人恨我入骨,哪里还会助我?”

    三阳道长叹道:“这话倒也有理,但此行太过冒险,贫道不敢独作决定。”

    容夫人道:“如若那些人不能聚齐,只怕我很难为诸位解说清楚,你们中原武林人物,虽然英雄人物很多,但其中也有不少贪爱女色好大喜功之辈,给金以可乘之机,我要当面揭破他们的虚伪,数说他们的劣行,我毒害了你们中原很多武林人物上也无疑替你们清除一些外被侠名、内藏奸诈的伪君子。”

    三阳道长轻咳一声,道:“这个贫道要和慈云大师详细计划一下,才能决定。”

    容夫人道:“好!我知道两位在江湖上的威望,如能出面召集,必可获得信任,不过,两位决定了,就请立刻进来。”

    慈云大师、三阳道长、容哥儿和田文秀等一番计议之后,觉得事已至此,召集天下英雄,于此当面对质了然详情,也算办法之一。

    商议之中,田文秀一直默然不语,但他也未反对。

    于是,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出面,各遣出门下弟子,召请天下英雄,就君山求生大会场,安排一次从未有过的盛会。

    有很多云集于洞庭湖畔,尚未渡过“求命桥”的各方豪雄,在局势明朗之后,也安下了心。容夫人也在田文秀和少林、武当弟子严密地监视中暂居于茅舍。

    容哥儿和水盈盈、慈云大师,连同容夫人手下的一位使者,重渡过求命桥。

    那仅有的一个传令使者,他本是中原人物,在大局已去,容夫人命令之下,和慈云大师等极为合作。抗拒的力量,在传令使者的说明下瓦解了。

    大部分中毒的武林人物,都在极力忍受毒性发作的痛苦,等待最后机会,希望慈云大师能够取得解药解救他们,一种神秘、残酷的力量顿然消失。

    这时,容哥儿心中最为担忧的一件事、就是那江烟霞和邓玉龙,始终不见露面,两人似乎突然间消失了一般。容哥儿、水盈盈找遍了君山,仍然不见两人。

    容夫人控制的势力,虽然瓦解了,但他们并未屈服,仍然自居一处。

    慈云大师三阳道长率领之人,虽然都是少林、武当两派中精强人物,但在人数上,他们却不及敌方甚多。因此,两人尽量避免和对方冲突。

    田文秀查看了敌我形势之后,低声向慈云大师说道:“目下纵然容夫人不为我等所困,她似乎也无法再指挥这云集君山,身受药物控制的高手了。”

    慈云大师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田文秀道:“因为四位助她统治的人手,死亡其三,在下又背叛了她,这些人,需要用那控制药物,但无人供给,使他们性格急变,有如一座火药桶,只要火星沽燃,立刻爆发,不可收拾。”

    慈云大师道:“这么说来,咱们处境很险恶了,随时有和他们冲突之可能。”

    田文秀道:“这冲突,不只是他们和我们而已,而是他们自己之间,也可能爆发一场恶斗”声音立转低沉,道:“不过,大师和道长也不用害怕,他们在药性侵蚀之下,武功和内力都已经大受损耗,尤其是药物将要发作之时,更是不易自主,大师等先行选择一处险地,可作固守,以作戒备。”

    慈云大师交代随来的僧侣,分头布置,一面问田文秀道:“如若咱们把容夫人请出来,能否控制他们?”

    田文秀道:“不行,如若用容夫人,还不如用在下一试”

    三阳道长望了田文秀一眼,道:“贫道想问一声,阁下身上毒药,几时发作?”

    田文秀缓缓说道:“我们服用的一种药物,在三种药物中,一是最好的一种,也是最恶毒的一种。”

    三阳道长道:“此言何意?”

    田文秀道:“我们服用的一种药物,不会使一个人智力消退,但如不按时服用解药,会突然毒发面亡,死前全无征兆,使人无法防备,道长问在下几时毒发,在下就很难答复了,我看随时可能死去。”

    三阳道长盯注田文秀脸上,瞧了一阵,道:“阁下对生死之事,看得很淡。”

    田文秀道:“何止很淡,如据实而言,在下实有求死之心,如非我活下去,对江湖大局,稍有助益,在下早就自绝而死。沉尸湖底了。”

    慈云大师道:“施主求死,可是为了想洗厉俩手血腥捕身的罪恶吗?”

    田文秀道:“此不过原因之一。”

    慈云大师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田文秀道:“在下有一个很好的家世,我被药毒迫害,误入歧途,实不愿使我祖宗蒙羞,因此希望沉尸早死。”

    三阳道长沉吟了一阵,道:“我明白了,阁下不愿使真面目和身份,暴露天下英雄之前。”

    田文秀道:“是的,还望两位掌门人成全小可的心愿。”

    三阳道长道:“好!贫道尽我之力。”

    慈云大师接道:“老袖也将全力成全阁下。”

    田文秀心头略宽,一抱拳,道:“多谢两位掌门人了。”

    三阳道长合掌还了上礼,道:“此后借重正多,不知贫道等要如何称呼阁下。”

    田文秀沉吟了一阵,道:“两位掌门叫在下文三就是。”

    一顿,又道:“照在下的看法,那容夫人也已无能控制大局,所以她要赶在近日之内,完成控制江湖,屠杀武林同道的工作。”

    慈云大师道:“容夫人既然能造成今日这等局面,想来,她有着很精密的计划,为什么会让大局脱去自己的控制呢?”

    田文秀道:“两位不要把容夫人估计过高,她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一是依仗药物,二是我们中原武林人物助她之故,三是她举动神秘,使人无法了然”

    抬头望了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一眼,接道:“如若咱们能够早知那容夫人是幕后人物,只要你们两派中,随便遣出两位高手,就可取她之命,是吗?”

    兹云大师道:“不错,咱们不知敌人何处,才被他们搅乱整个武林。”

    田文秀道:“是的,两位能够想通个中的内情,那就好了。”

    三阳道长道:“文施主,贫道还有一点想不通的地方请教施主。”

    田文秀道:“不敢当,道长有何吩咐,尽管请说。”

    三阳道长道:“那容夫人为什么在一败涂地之后,还要举行类似求命大会的这一场英雄大会呢?”

    田文秀道:“那是个很残忍的集会,她要撕下武林中很多伪善高人的面具,使他们无法再在武林之中立足。”沉吟了阵,道:“这也许是她私人怨恨的发泄,也许存心使一些高手自绝于武林。不论如何,这件事对中原武林而言,利害各半。”

    三阳道长道:“利、害何在?”

    田文秀道:“害是,这举动可能使很多武林高手,羞愧自绝,使我中原武林中实力大减,绝艺失传,如是那人是一门一派之主,也可能使这个门派为人所不齿,从此没落。

    利的是经过这一番洗刷,余下之人,可能都是武林忠义之士,今后武林,必有一番新气象。”

    慈云大师道:“施主言之有理,只是,这一番清洗之后,中原武林,十去六七,这凄惨之状实叫老袖不忍去想。”

    田文秀轻轻咳了一声,道:“事已至此,大师虽有悲天怜人之心,但也是无力回天,只有设法应变,尽量减少死亡就是。”

    慈云大师道:“老袖担心,是那解药的下落,如是无法寻得解毒之药,单是我们一门,就要有数百人死去。”

    田文秀道:“爱莫能助,在下也是等待毒发死亡的人。”

    三阳道长道:“刑逼容夫人,是否有希望取得解药?”

    田文秀道:“使不得!”

    三阳道长道:“为什么?”

    田文秀道:“那容夫人自知罪大恶极,就算咱们放了她,那些被她陷害之人,也不会饶过她,因此,咱们如用刑求,必使她咬牙苦忍,纵然知晓那解药之法,定然也不说出来了。”

    三阳道长道:“文施主说的有理,不过,咱们难道就放手不问?”

    田文秀沉吟道:“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设法从她的谈话中,找出破绽。

    三阳道长望了慈云大师一眼,目光又转到田文秀的脸上,接道:“贫道和慈云兄,一向不善机诈,这方面还要文施主多留心了。”

    田文秀苦笑一下,道:“如若我还能活,在下自应尽心”

    稍一沉吟,接道:“我如在场,那容夫人势必提高警觉,在下想改变一下装束,扮作道长门下,也许她会少些戒心!”

    三阳道长,道:“文施主如觉这办法妥当,悉凭尊意。”

    且说容哥儿,水盈盈找遍了君山,都无法找到邓玉龙和江烟霞,最后,只有行回那山峰茅舍。

    只见少林派的一瓢和丐帮无影岳刚、昆仑赤松子、武当上清道长,仍然是布成方阵,各自盘膝而坐。四人本是微闭双目,闻声挣开了眼睛。

    容哥儿先入室,一抱拳道:“诸位前辈。”

    岳刚道:“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活着。”

    容哥儿道:“在下带来一件重大消息,奉告诸位老前辈。”

    一瓢大师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那位主持其事,造此空前大劫的幕后人物,已经出来了,而且已为贵派所擒。”这几句话,使得五个身中奇毒的武林高手,全都为之一呆。

    一明大师惊愕了一阵之后,道:“什么人?”

    容哥儿道:“容夫人,在下的母亲。”

    一明大师道:“是令堂。”

    容哥儿道:“不错,是家母。”

    无影神丐岳刚道:“令堂是何许人?”

    容哥儿道:“据家母言,她并非我的生身之母,而且也非中原人氏?”目光转望,望了一明大师等一眼,接道:“诸位都是武林中有名人物,数十年前的往事,定然还想得出来。”

    岳刚道:“令堂不是中原人氏?”

    容哥儿道:“她这么告诉晚辈。”

    岳刚沉吟了良久,突然双目一睁,道:“老叫化想起一件事了。”

    容哥儿道:“这件事关系着晚辈的身世,也关系着武林大局,老前辈不用顾虑,希望能据实而言。”

    岳刚目光转到一瓢大师的脸上,道:“大师记得,快剑容俊,在北做搏杀十二北辽高手的往事吗?”

    一瓢大师道:“那一役,我少林亦有高手参与,只是老袖未曾亲自参与罢了。”

    岳刚道:“快剑容俊,在北辽大露锋芒,凭仗手中快剑,搏杀了北辽十二勇士,老叫化晚去了一步,未能亲睹那场盛会”

    赤松子道:“这和那容夫人有何关连呢?”

    岳刚道:“当时,只是一桩小事,现在想来,就因那点忽视,种下今日之因。”

    一明大师道:“岳施主直截了当地说吧,我等急于知晓内情。”

    岳刚道:“事有因果,若老叫花说的粗枝大叶,只怕诸位也听不明白了。”

    一瓢大师道:“好!岳施主慢慢地说。”

    岳刚缓缓说道:“那次出征北辽,乃本帮帮主发动,邀请中原高手北上,快剑容俊最出风头,大展神咸,但他却在一次搏杀后,突然失踪”

    容哥儿凝神倾听,十分用心,只是不便插口多问。

    只听一明大师道:“怎会失踪呢?”

    岳刚道:“老叫化等为第二批援手,赶到时大战已过,容俊等已慑服了北辽勇士,据说,那容俊带了北辽美女,悄然回了中原,那位美女,还是一位郡主身份。”

    容哥儿暗道:“如果她是一个亲王之女的身份,主持其事,那就大有可能了。”只觉心中的疑窦,解去了不少。

    但闻上清道长说道:“以后,你们就没有查证此事吗?”

    岳刚道:“这番武林同道联手北征,只是阻止他们一次阴谋,一切事实,都在暗中进行,未惊动官府中的一兵一卒,事后,大家都不再提起。”

    一明大师目光突然转到容哥儿脸上,道:“你是容俊的公子?”

    容哥儿道:“晚辈的身世,目前还未查明,不过,我自幼在母亲身侧长大,十几年来,她待我一直很慈和,在我记忆之中,她很少出外走动,我们居住之处,从未有江湖人物造访,除了两个女婢,和一个照顾我的男仆之外,别无他人”

    他满腔正义,为了使真相大白,不借讲出身世之谜,一则他所知有限,二则有很多事实,也不便出口,说了一半,停口不言。

    一明大师道:“容施主,贫僧等实也不愿追问一个人生活中的隐秘,但目下情势不同,贫僧等希望容施主和我等合作,听出可疑之处。就自行说明。”

    目光转到岳刚的脸上,道:“咱们几人之中,以岳施主的江湖消息见闻最多,经验最为广博,过去,咱们一直无法想得出敌人首脑是谁,也就无法研商,如今有此线索,岳施主必可想出个中内情了。”

    岳刚摇摇头,道:“大师把我估计得太高了,老叫化也一样无从着手。”

    一明大师道:“你和那容俊不相识吗?”

    岳刚道:“很熟识。”

    一明大师道:“你见过那位郡主了?”

    岳刚道:“没有,那容俊自回中原之后,就不再和武林同道交往。”

    赤松子道:“那是说,咱们见着容夫人时,你也无法认得出来?”

    岳刚道:“认不出来。”目光转到容哥儿的脸上,凝注良久,欲言又止。

    容哥儿道:“老前辈有何见教,只管吩咐。”

    岳刚沉吟了一阵,道。“没有什么。”

    容哥儿道:“那位邓老前辈,可曾来过?”

    上清道长道:“没有,他杏如黄鹤,不见踪影,还有那位江烟霞姑娘,也是一去无回。”

    容哥儿回顾了水盈盈一眼,道:“姑娘能想出令姊的去处吗?”

    水盈盈摇摇头道:“不知道,姊姊从未告诉过我。”

    容哥儿道:“那邓玉龙昔年虽声名不好,沾惹情孽,但他晚年向善,极力求补昔年之错,他既然答应了,决然会尽力而为,晚辈想他定然会来。”

    无影神丐岳刚突然站起身子,目注容哥儿道:“此刻这茅舍外面的情势如何?”

    容哥儿道:“由少林的慈云大师,武当三阳道长,率领着两派未为毒药所伤的高手,已然进驻君山。暂时,保持个平静之局。”

    岳刚道:“老夫已久未出过这茅舍,小娃娃你扶老夫出此茅舍瞧瞧如何?”

    容哥儿略一沉吟,忖道:“他并非不能行动,要我扶他出去,分明是别有用心了。”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晚辈遵命。”行近岳刚,扶他向外行去。

    两人行出室外;岳刚指了两丈外一块大石,道:“咱们坐在那里谈谈。”

    两人行近大石,岳刚当先坐下,道:“你是快剑容俊之子?”

    容哥儿道:“晚辈目下还无法确实查明身世,但就所知而言,晚辈似是”轻轻叹息一声,住口不言。

    岳刚点点头,道:“容俊北征之前,已有一位妻子,以后,他由北辽带了一位番女回来,家庭就生了变故”

    容哥儿心中震动,忍不住问道:“他那位前妻呢?”

    岳刚道:“详细内情,老叫化不知道,但听说夫妻反目,容夫人一怒而去。”

    容哥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那也许才是在下的亲生之母。”

    目光转到岳刚的脸上,道:“老前辈可知那位容夫人现在何处?”

    岳刚摇摇头道:“这个老叫化就不知道了,以后,江湖上发生大变,那容夫人何去何从,江湖上再无传言。”

    一幕恐怖的经历,突然出现在容哥儿脑际之间,那具石棺中的女人,双目对自己流露出无限爱怜之情只觉一阵心悸,不自禁地喝道:“是她了是她了”

    岳刚一皱眉头:“你说是什么人?”

    容哥儿心中一惊,心情镇静了下来,道:“晚辈想到了一件惊怖的往事,失声而叫。”为什么?”岳刚问下去,急急转过话题,道:“老前辈对贵帮帮主看法如何?”

    岳刚道:“是敝帮中下一代杰出的一位人才,但他却不幸为人所困”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老前辈早知道了?”

    岳刚凄凉一笑,道:“如非他以帮主身份,对我施用暗算,那一天君主,纵有本领,也无法使我岳刚中她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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